“有着密切的关系。”邓布利多沉静地凝视我,仿佛有无限智慧蕴藏在他蓝色的眼眸中,“有一种古老神秘的黑魔法,能重塑人的肉身,也就是使他复活。而这种黑魔法需要三种强效的药引子。”
    “父亲的骨、仆人的肉,还有仇人的血。”
    “而我们都知道他会选择谁的,哪怕实施这一点再困难。他需要十三年前使他失去魔力的人的血,因为这样哈利母亲留在哈利身上的保护也会存在在他的血液里。”
    “他怎么配用哈利母亲的保护!”我大喊。
    “他当然不配——当然,他确实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如果没有你,维拉,我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邓不利多声音轻下来,“他会复活,东山再起,一切又将不复平静。”
    我打了个寒战。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
    “据哈利和塞德里克的复述,还有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补充,我认为他们俩的缴械咒和昏迷咒同时击中了彼得,这可不好受是吗?”邓布利多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觉得他不好受的样子,“于是只剩下了……”
    “虚弱的伏地魔,”我笑起来,“噢,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是吗?所以他死了吗?”
    “他死了吗?”邓布利多不知道为什么重复了一句,“他这具虚弱的不人不鬼的肉身死了,但我不认为他不会再出现。”
    “可是他已经死第二次了啊?我是说,一个人怎么能死里逃生那么多次呢?”我很迷茫。
    “……他在长生的路上比谁走的都更远了,”邓布利多声音低得我几乎要听不清,“我们还需要时间,但幸好……昨晚以后,我们有更多的时间了。”
    我没有听懂,但这并不妨碍我还是高兴起来。
    “噢,对不起,教授,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是谁杀了他,用的是死咒吗?”我生怕伏地魔这具虚弱的身体还留存在这世上。
    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究竟是杀了他这个问题,他只是挑了挑眉,然后继续吃比比多味豆:“唔,我想他这具身体确实死得非常透彻了,杀死他的是一个对他有着强大恨意,法力高强的巫师。”
    莫非是小天狼星?我心想——伏地魔杀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他对伏地魔一定恨之入骨。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真正的穆迪教授呢?他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但恐怕精神和身体上都要恢复很长一段时间了。”邓布利多回答道。
    然后我就听了一个很长的,有关于父子、母子、爱、信仰、残暴无情和丧失人性的故事。
    “小巴蒂·克劳奇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对吗?”我问。
    “按理来说应该是的,但是事情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福吉来的时候带着摄魂怪一起,刚一见到小巴蒂·克劳奇,摄魂怪就给了他一个吻——一个致命的吻。”
    “那他岂不是已经生不如死!”我捏紧了被单,“可是这样他就没办法出庭作证说出他究竟做了什么可怕事情,杀死了什么人了!”
    邓布利多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在面对维持了十三年的井然有序、稳定舒适即将被打破之时,我们并不能期待所有人都心性顽强坚定。但实话实说,我确实对福吉感到很失望。”
    昨晚本来应该是一件与梦境完全不同的走向,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小巴蒂·克劳奇无法出庭作证一事又泼了我一桶冷水。
    门口突然传来凯瑟琳他们的声音,邓布利多闻声站直了身体:“唔,看来你的朋友们已经打包好午饭——那我就不把这盒比比多味豆留给你了,维拉。”
    我笑着和他告别。
    临出门前,邓布利多突然转身:“我突然想起来,卡尔森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他说什么?他怎么没有来看我?”
    “卡尔森有更重要的,至少目前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邓布利多含着淡淡的笑意,“他让我转告你,‘假期见’。”
    **
    剩下的一个月里,塞德里克作为不用参加期末考试那个人,却一直参与着我们的复习。他一直在帮我回顾各科笔试需要考的内容,甚至尝试着和亚伦一起押题。
    要是他不要总是在我思考背书的时候凑过来亲我,我会更感激他的。
    六月底到七月初这段时间,经常有雨。有时候上一秒我们还在草坪上晒着太阳,下一秒乌云就沉沉覆盖而来,豆大的雨点随即落下,我们便四散逃回城堡内。
    这天我和塞德里克在黑湖旁边散步,他心血来潮,想和我描述一下那天水下的景象。
    “刚下去的时候水简直冰冷刺骨,幸好有在水下也能使用的保暖咒。湖底非常暗——老实说我以为巨乌贼会是第一关呢,但它并没有出现。”塞德里克牵着我的手,走在靠湖的那一边,“水底简直像个丛林,到处都是纠缠的水草,和灰亮的湖水一起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