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甜蜜地分吃完两只甜筒。
    “你嘴边沾到巧克力了。”江裴洲说。
    黎晏听了赶忙找纸巾,低头翻包时问:“左边还是右边?”
    江裴洲凑过去在黎晏下巴上吮了一下,淡定地回答:“现在没有了。”
    “哇,你快看那边!”
    “天呐,有帅哥亲嘴!”
    尽管说话的人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黎晏耳朵瞬间爆红,他哪里好意思解释说没有亲嘴巴,只是亲了下巴,低着头忙不迭地拉着江裴洲的手腕离开了。
    “还是在外面呢,到处都是人,你不要总亲来亲去的!”黎晏取完电影票,严肃地警告江裴洲。
    “哪里有亲来亲去。”江裴洲被批评还挺委屈,“是我单方面亲你,你根本就不亲我。”
    “谁说我没亲的,在车里——”黎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走到江裴洲面前才继续小声说,“在车里我不是压着你亲了好久嘛。”
    他们看的场次的上座率并不高,连一半都没有坐满。黎晏选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周围都没有人坐。
    “老婆。”江裴洲抱着黎晏的一只手臂不肯放手。
    黎晏起初没觉得有什么,想抱就抱吧,可看到女主和女二因为一个男人大吵一架的情节时,黎晏感觉自己那条手臂热得都出汗了。
    “松一松,太热了。”
    江裴洲靠在黎晏肩膀上看屏幕,眼睛时不时地眨一下,好像反应很迟钝的样子。
    黎晏觉得江裴洲的情况不对劲,凑近了仔细看,才发现江裴洲的脸颊红红的,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黎晏心头猛然一紧,赶紧去摸江裴洲的额头,还好温度是正常的。
    难道是……
    黎晏突然想起江裴洲上次醉酒时的样子,但转念一想,今天他们根本没有喝酒,哪里会醉呢?
    黎晏将今天江裴洲入口的东西仔细过了一遍,最后在某个平台看到了甜品店的宣传海报,放大后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一行小字。
    原来薄荷味的冰激凌中添加了酒精,那一点儿微乎其微的添加量黎晏根本就没尝出来。
    “难受吗?”黎晏哭笑不得地问江裴洲。
    江裴洲摇摇头。
    后面黎晏又问了江裴洲要不要现在就回家,江裴洲说什么都不愿意,只是抱着黎晏的手臂不松手。
    兴许是看电影前黎晏的警告生效了,即使意识并不清醒,江裴洲也只是黏黏糊糊地亲了黎晏的手臂。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结束,尽管已经提前看了影评,但黎晏还是被四个人的感情线弄得云里雾里。
    以前市面上的爱情电影几乎都是一男一女为主角,但同性婚姻法通过后,市面上的电影题材五花八门,爱情电影的人物关系比麻花还要乱。
    黎晏揉了揉被江裴洲抱得酸软的手臂,问:“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江裴洲后半段直接睡着了,一觉过后,他的精神看起来显然好了很多。
    “要和老婆手牵手。”
    “好。”黎晏自然同意。
    江裴洲酒劲已经过去了,现在因为睡了一觉,头昏昏沉沉的还没有清醒。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像没骨头似的靠着瘦瘦的黎晏。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老婆让等就听话地留在原地。江裴洲靠在墙上缓神,没过多久,他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缓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贴在自己耳边说出口的。
    “老公。”
    江裴洲瞬间警惕地睁开眼,在看到眼前的一束娜欧米红玫瑰后眼神又缓和下来,因为他认出了拿着花束的手指。
    “第一次约会,送给你。”黎晏把花塞到江裴洲怀里,露出了藏在后面出众的脸。
    娜欧米玫瑰的花瓣看起来是丝绒的材质,花瓣的颜色浓重,边缘更是浓得发黑,像是热烈到溢出的爱意。
    江裴洲呆愣住,半晌才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买的?”
    “挑餐厅的时候,我看到一楼有一家花店。你在电影院呼呼大睡时订的花。”黎晏俏皮地歪着头问,“喜欢吗?”
    “特别喜欢。”江裴洲说完牵着黎晏就往车库走。
    黎晏迈着腿小跑跟着,“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江裴洲远远地就解锁降下车窗,将花小心放进去后,来不及开车门,直接把黎晏抱在怀里。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可以接吻吗?”
    黎晏哑口无言,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问。
    “不回答,就是同意。”江裴洲的声音隐在唇舌之间。
    到家之后江裴洲第一件事就是把花修剪之后插在花瓶里。
    “宝宝,你说这两个花瓶哪个和你送给我的花更搭一些?”江裴洲拿着一透一白两只花瓶问。
    “先把减张贴贴上。”黎晏把透明的那只花瓶收起来,拉着江裴洲在沙发上坐好。
    “嘿嘿,我也觉得白色的花瓶更好。”
    黎晏看了好几遍教程,生怕操作不当贴错,让江裴洲手臂上的伤口长宽了。因为紧张,黎晏的话也不自觉地变多了,“还好最近天气转凉,上次回爸妈那里穿的长袖,他们没有发现你受伤了。”
    “纪田田那里也没有说漏嘴。”
    “你要是觉得痒千万不要挠,要让伤口上的痂自然掉落。”
    江裴洲把包装垃圾扫进茶几边的垃圾桶,安慰道:“都快好了,你心里不要有那么大的负担。”
    “哪里快好了,这不是还有这么长的伤口吗?”黎晏握着江裴洲的手腕说,“要是留下疤痕,以后我看到一次,心里就疼一次。”
    “这里永远都疼。”黎晏牵着江裴洲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心脏不断跳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