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唐宁一家的死讯是怎么传出来的?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傅九州的人出了叛徒,要么是那些人看丢了唐宁怕承担责任,于是撒谎说她死了。
    却没想到,唐宁会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
    唐宁从那贫民窿一样的地方走出来,能到F国最后成为GK集团的人,可见她有一定的机遇和本事。
    傅君裳和安可可聊了许多,安可可把自己知道的事全告诉她了,最后说到席修时,傅君裳明显神色有些不自然。
    与此同时,书房里。
    “席修?”裴青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裴夜捕捉到了,状若不经意地问:“哥,您认识这个席修?”
    裴青轻笑:“有所耳闻。”
    另一边,傅九州自被席修带到唐宁隔壁的病房之后,就一直被他的人盯着。
    傅九州起身走到门口,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立即堵住他去路,也不说话,一脸凶相。
    傅九州勾唇,虽在笑着,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们打不过我。”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都被激出脾气,当下就想试一试,席修从唐宁病房里出来,冷冷道:“闹什么?”
    两个保镖立即偃旗息鼓,但看向傅九州的眼神依旧很不爽。
    席修走进傅九州病房。
    房门关上,其中一个保镖压低声音说:“这小子是君裳小姐的弟弟?真他妈欠揍啊。”
    另一人道:“当年要不是裴家那孙子,君裳小姐可就是咱老大的老婆。”
    “嘘,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快闭嘴吧,小心老大抽你。”
    病房里,席修拉开椅子坐下,那椅子并不大,他一双大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傅九州靠在病床上,一条腿耷拉在床沿,另一条腿随意地曲起来搁在床上,点了根烟,也打量着对方。
    一具随时紧绷着,坐姿端正。一个散漫随意,却像一头慵懒的豹子,同样让人不敢轻视。
    半晌,席修开口:“傅九州,你没失忆吧?”
    他虽是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傅九州抽着烟,烟雾一阵阵的袅袅上升,他的眸子隔着一层烟雾让人看不真切。
    他在笑,笑得揶揄:“席先生,唐悦告诉我,我叫姜池,你却叫我傅九州,之前也有别人这么叫我,所以,是你们认错人了还是唐悦在骗我?”
    席修没空和他绕弯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作证,“特殊部门,总队席修”一行字格外显眼。
    傅九州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敛起。
    就听席修说:“我和你姐认识。”
    傅九州挑了挑眉,突然回过味儿来。
    京城,姓席。
    他嗤笑出声:“哦,甩过我姐的渣男。”
    席修:“……”
    席修定了定神,明显深吸了一口气:“来谈谈GK地下黑市的问题吧。”
    傅九州道:“换个人来,我或许有谈的兴趣。你?抱歉,我不跟渣男说话,嫌脏。”
    席修沉默了许久,起身:“那我只能去找傅君裳了。”
    “去呗,不怕裴青宰了你的话。”傅九州怂恿着,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裴青费劲巴啦地才把他姐追到手,这几年追着他姐满世界跑,连裴家当家人的位置说让就让出去了,别看他平时不干涉傅君裳身边交往男性朋友,但是,但凡能出现在傅君裳身边的,那都是他把对方祖宗八代都调查出来,觉得没有威胁的,才让对方接近傅君裳。
    席修直接被气走了。
    傅九州冲着他背影嗤笑一声,吸了口烟,转头望向了窗外。
    半夜。
    傅九州突然觉得身边有人,他眼开眼,便看见唐宁站在自己身边。
    她满身都是绷带,一双眼睛火热而疯狂地盯着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收藏品,那眼神如同恶鬼般可怕,里面全是近乎变态的独占欲。
    “哥哥。”她连站立都困难,却还是扶着墙,哪怕疼到浑身伤口都在流血,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梦见你又不要我了。”
    她又梦见了傅九州和安可可那场婚礼,她亲眼看着她最恨的那个女人穿着婚纱挽着她亲爱的哥哥的胳膊,走进布置的美仑美奂的宴厅。
    而她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管她怎么叫他,他都始终没有回头。
    她看着两人走上高台,完成了结婚仪式,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破坏了两人的婚礼,终于把安可可赶跑了,可是傅九州却冷漠地将她关了起来。
    任凭她怎么求饶,他始终那般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仿佛一个王者,冷漠地看着脚下的乞怜者。
    而她只能被关在牢笼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出来之后,就听见他们和好了。
    他们还生了孩子。
    耳边全是诅咒般的话,不停的响起,告诉她,他们过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