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爸爸,希望你能原谅我。”
    风吹的树叶婆娑作响。
    语鹿从前不相信前世今生这样的论调,现在反而是希望有前世今生这回事。
    这辈子就让她贪心一下,跟薄司寒一起度过余生,所有的孽债……就下辈子她一个人偿还。
    后来语鹿回到洛杉矶后,其实跟薄司寒也没有在漂亮国常住。他们在洛杉矶住了一段时间,又去了瑞士小住了半年。
    但其实每个地方都停留的不太久。
    岁妹儿在五岁以前,薄司寒带着她和语鹿几乎走遍了七大洲、八大洋。
    只有薄启宴,一直是游离在父母和妹妹的生活之外,因为他还要去学校念书,太过于脱离社会总之是不太好。
    这也是薄启宴自己的选择,他愿意留在洛杉矶的家里照顾外婆,也不想天天跟着薄司寒和语鹿吃狗粮——老爹的眼里第一是妈妈,第二是妹妹,他跟在旁边不仅没有存在感,薄司寒还老盯他,给他立规矩,那谁受得了。
    薄启宴还是觉得自己自由点儿好。
    于是,薄启宴和岳静宁在洛杉矶单过,薄司寒和语鹿隔两到三个月回来一趟,其余时间都在环游世界。
    至于薄岁岁。
    以前,语鹿以前觉得小宴已经算是同龄孩子里鹤立鸡群的一个,学什么都很快,遗传了他爹。
    等到岁妹儿三、四岁,语鹿才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才小孩儿。
    天才小孩就是,她站在那堆孩子里面,你就觉得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说出的话,表现出的神态,远超于身体年纪很多岁。
    而且岁妹儿的记忆力超群真不是盖的。
    她是那种照相机记忆,很多东西看完了即便她不想记下来,但那些文字就会长久的印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但记忆力留存太多没有必要的东西,常常这让岁妹儿常常感觉到头很痛,很难受。
    这差不多就是彻底遗传到了薄司寒。
    好在有papa在旁边帮助她,薄司寒教了岁妹儿一个方法,就是把看过的书关起来,在大脑里形成一个记忆图书馆,把每本书标注好关键字母放进书架里,等需要的时候再根据索引,拿出来。
    同样的,即便不是书,而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一个技能,都可以显化成一本记忆书,放进书架里,只需要按年龄和类别来分就行了。
    反正……天才跟天才的交流,语鹿这个普通人听不懂。
    什么记忆图书馆,还有把记忆变成一本书再检索,对语鹿来说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有薄司寒在旁边引导着岁岁,语鹿一点不担心,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会想到办法来解决。
    唯一有些忧愁,有了很明显的对比,连小宴也变成了勤奋踏实型的老实孩子,跟岁妹儿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样平淡的日子大概过了五年。
    这期间,语鹿还碰到过一次何子帆,是在法国香榭丽舍大道上的露天咖啡馆,何子帆穿卓不凡,但精神状态不在那么绅士和精英,反而有种金钱太多生活过于奢靡的萎靡。
    那天,何子帆身边坐着两个美女,一个是黑发雪肤的中国女人,一个是红发碧眼的法国女人。两个女人都浓妆艳抹,穿的性感又清凉。
    在白人区,华人泡白女还是挺打眼的。
    语鹿相信何子帆一定收获了不少白男的眼神脏话问候。
    两人偶遇时,薄司寒没有在语鹿身边,他去里昂办其他事去了。就语鹿带着薄岁岁在咖啡馆吃冰激凌蛋糕。
    还真巧,世界那么大,这样也能碰到。
    何子帆发现她后,丢下两位美女,主动来到她这张桌子跟她攀谈。
    以前,他挺不喜欢跟语鹿提起许轻轻。
    但这一次谈话,何子帆其他也没说太多,只单单提了一下许轻轻。
    “许轻轻得艾滋病死了,临死前的那段时间,一直是我陪在她身边,直到最后一刻她闭上了眼睛。”
    何子帆说我,沉默了一下,又瞅语鹿一眼。
    “介意我抽支烟吗?”
    语鹿看了一眼薄岁岁,朝何子帆点头:“介意。”
    何子帆摸到衣服口袋的手也收了回去,对着薄岁岁笑了笑,又招来招待员,给薄岁岁点了一个蛋糕。
    招待员转身去取蛋糕那片刻,语鹿笑着问何子帆。
    “你还是爱上她了?”
    何子帆微微皱眉,然后似笑非笑。
    “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
    许轻轻当初背叛寓坤,被寓坤折磨的够呛,一个女娃子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的,关键是艾滋病最大的问题就是免疫力问题,所以许轻轻受伤以后,身体基本上就没有恢复的可能,就一直那么破破烂烂的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