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疯了,女主彻底疯了!】系统忍不住说。
    沈杏想叫管家来将人带走,话没说出口,夏白桃忽然嚎啕大哭:“母亲,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就算爸爸那么冷淡你,你也愿意出面帮我办欢迎宴!可是就在刚刚,我相依为命的姥爷被车撞了,正躺在医院里,还没渡过危险期,需要钱治疗!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在这里独自风光呢!”
    哭声要多凄厉有多凄厉。
    配合她的造型,活像一个从坟墓里爬出的女鬼,正在向冤亲债主索命。
    “原来是亲人出了车祸,难怪她表现得不正常呢。”
    “哎呀呀,真是可怜。”
    宾客中窸窸窣窣地发出同情的声音。
    也有人将重点放在吃瓜上——
    “她刚好像说顾总对夫人冷淡?”
    “嗨,我早看出来了,他们夫妻早没感情了,各玩各的。”
    “我也看出来了,就是顾及夫人的面子,没跟人说。”
    ……
    宁时躲在人群后边,将音调压得比平时沉了一些,说道:“顾家怎么会让你姥爷躺在医院里等死呢?需要多少钱,我帮你出了!”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富豪们的攀比心。
    不论是钱财还是慈悲心肠,他们都不想落于人后。
    “我帮你出了。”
    “我出了!我跟老顾是几十年的朋友,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呜呜呜——呜呜呜——”夏白桃哭得更大劲了,一把鼻涕擤在沈杏价值百万的晚礼服上,再趁机吐一口痰。
    沈杏只能咬牙忍着,同时强装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孩子,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钱当让是我给你出,多少,你说?”
    “呜呜呜——五百万——”
    不是说十五万吗?你讹我!
    沈杏气得脑门突突直跳。
    “傻孩子,才五百万而已,看把你急得,唉!可怜呐!”宁时换了一种声调,挪了位置,再次在人群中带气氛。
    “拿我支票簿来。”沈杏咬牙切齿地说。
    “谢谢母亲,呜呜呜——”夏白桃换了块干净地方,又开始蹭鼻涕,“什么?您还会派人二十四小时陪床,每天送炖汤?太好了,我真是遇见菩萨了!”
    沈杏:“……”
    夏白桃对天高呼:“妈!你在天有灵,应该可以放心了!”
    “是,是啊。”沈杏手在身后攥成拳头,不停发抖,“快起来吧,孩子,支票签好了。”
    “呜呜呜——呜呜呜——”夏白桃接过支票,扭曲地蠕动回房间,留下满场唏嘘。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行李,又挑了几个佣人,轮班去医院照料,然后驱车去医院,将姥爷的病房换成顶层私人高级病房。
    从此在豪门圈,她为自己留下了个神经病私生女的名声,但跟姥爷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夏白桃心思百转千回,到了深夜也还是很兴奋——
    原来思(发)考(疯)能带来这么多好处,而且,真的很有乐趣!我太爱思(发)考(疯)了!
    深夜,人都散了,顾家却久久未能平静。
    沈杏气愤的狂叫声在夜空中徘徊了好久。
    顾恒回国后,沈杏就吹起了枕边风,将夏白桃如何讹了她五百万的事添油加醋地告了状。
    “这么小的人,开口就知道讹五百万,真是太可怕了!”
    顾恒没有表现地很意外,虽然他人在国外,但女儿的一言一行,宁时都会跟他汇报,包括开甜品店的事。
    顾丛柚打的什么主意他清楚,沈杏搞欢迎宴的算计他也很清楚。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沈杏找人撞的夏白桃爷孙。
    “她也是为她姥爷的安危考虑,那个时候老人家还没脱离危险,十五万能撑几天谁知道?能前瞻到后续花费不好么?”
    沈杏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那时候她姥爷的情况?”
    “宁秘书说的。”顾恒掩饰都懒得掩饰一下,直接就摊牌了,意思再明显不过——
    别以为支开我,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眼线长着呢。
    “那她也太过了!你知道吗?那天的场合,那么多名门望族,还有政要,她那个样子在地上爬,把我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顾恒哼笑了一声:“她对上流聚会不感兴趣,只一心扑在店里,往后跟他们打交道的机会少之又少。再说,我顾家也根本用不着女儿出去抛头露面,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不是更显得卑微?”
    沈杏侧过身去,咬牙不语。
    顾恒如今待她,已经全然不同往日了。
    原来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只要时日够久,也会变成墙上的蚊子血。
    或许他现在的心尖上的人,已经变成当初被他抛弃的夏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