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宴清霜不免觉得好笑,自打儿子□□,有哪一天不是睡在里面的。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福生小,相公个子又高大健壮,怕睡着后不小心压着才给放到里面,让福生自己睡,直到对方手探过来,宴清霜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被夫郎识破自己的小心思,顾庭风也不觉得难为情。
    他俩许久未曾亲热过了,好不容易等到夫郎休养好身体,两人中间又多个“碍事”的小家伙。
    每当他紧要关头,小东西总会扯着嗓子哭嚎不止,他不得不深缓口气停歇。
    最后在夫郎慌乱可怜的眼神中,认命地爬起来给儿子喂羊奶。
    偏偏小东西存心跟他作对似的,吃饱喝足也不安生,该闹还是闹,总之没一刻让他舒坦过。
    一来二去的顾庭风也有些恼了,对于打断他好事的儿子狠下心不管不顾,抱着夫郎该干嘛干嘛。
    可宴清霜脸皮极薄,做不到他这么坦然,死死咬住被角差点没跟着儿子一起哭出声。
    *
    小福生刚被阿爹抱着举了一会,虽然不是很满足,但也总算肯睡觉了。
    不过还没等他闭上眼睛,就被阿爹迅速抱起来挪到床里面,离得远远的。
    随后顾庭风翻身下床,吹灭了灯烛后覆上那具他惦念已久的温软身躯上……
    次日宴清霜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脸颊烧红着躲在相公怀里不肯出来。
    尤其是当看见儿子清澈懵懂的双眼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
    顾庭风配合的抬起手,把羞臊的夫郎圈在怀里,笑着安慰他说:“怕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就算是听到看到,也不知道我们是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宴清霜一把捂住嘴巴,哑着嗓子急急威胁:“不许你说了,要不然、要不然……”
    顾庭风满脸笑意,垂眸凝望夫郎,见他半天说不出来,接话道:“要不然什么?要不然不给我?了是吧。”
    夜里的私密被相公说得直白又粗俗,宴清霜这方面向来笨拙,比不得他。
    嘴唇嗫嚅两下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梗着脖子,毫无威慑可言地瞪了对方一眼。
    惹得顾庭风开怀大笑,双手探进被子里,把人搂了个满怀。
    小福生听到阿爹的笑声,好奇的看过去,最后虽不明所以,也跟着咧嘴笑。
    同时被父子俩笑话,宴清霜臊得面红耳赤,把脸埋在顾庭风肩颈处,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了。
    后面还是小福生在床上待不住,嘴里一直咿咿呀呀的叫唤,他这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把儿子带到院子里把尿。
    回来时顾庭风还在慢慢悠悠的穿衣服,露出来的宽阔肩背上有明显抓挠过的红痕。
    顾庭风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故意侧过身子,漆黑明亮的星眸里满是戏谑。
    宴清霜脸微微发烫,不自在的把十指蜷缩起来,最后别过眼,将手里的小胖墩搁到他腿上,小声道:“你看着福生,我去给他拿衣裳。”
    顾庭风心情很好的抱起儿子晃了两下,小福生依稀记得昨夜阿爹给他举高高,小短腿绷紧,脑袋一个劲的往上仰,意思是要再玩一次。
    好在阿爹很给他面子,依了他,坐在床上托着他越过头顶,一时间屋内又是一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声。
    昨儿夜里下了一场雨,院子里还有些未干的水洼,算不得冷,但宴清霜还是把备好的小虎头帽、小衣裳、小袜子翻找出来给福生穿上。
    本就敦实的小福生衣裳穿得稍厚些,再裹上外面的包被,抱着就有些沉了。
    顾庭风今日忙得很,不仅要清扫后院喂牲畜,还得挖地基平整土地,到后山砍竹子,给兔子重新搭个大棚子挪地方。
    看孩子的活计就只能夫郎来了,小福生近来学会了翻身,独自放在床上怕掉下来。
    他俩都不放心,只能时刻背着抱着,只有睡着后才能松快会儿。
    “待会我先去镇上打个木摇篮回来,日后就把孩子放到里面让他自己玩,省得你老抱着累手。”
    宴清霜笑着点头,累手他倒是不觉得,孩子再怎么壮实也不过几月大,能累到哪去。
    只是耽误干活是真的,孩子皮实,就连抱在怀里都不安分地扭动着。
    打张木摇篮回来就不怕他掉下去,还能一边干活,一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护好。
    顾庭风瞥见夫郎眉眼,又说道:“我一并打张小床回来,就放在咱们屋里,从今儿起,夜里让他自己一个人睡。”
    说完饶是顾庭风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儿子才多大,就得一个人睡了。
    不过想到早上的事,到底没改口,夫郎脸皮薄也是真的。
    他虽喜欢捉弄对方,看他面容上一点点染上绯红,最后跟羞恼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钻进自己怀里寻求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