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刻停下动作,欢喜地喊了一声:“小石头哥哥!”
    小石头放开他,捏了一把他依旧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着说:“你又淘气了,小心我告诉宴哥哥,叫他打你屁股。”
    顾宴蹦跳着围着他打转,笑嘻嘻地说:“我阿么是天底下最好的阿么,才不会打我屁股。”
    “哦……是么……”小石头拖长声音,故意逗他,“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不告诉宴哥哥了,我去告诉顾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顾宴听到他要告诉阿爹,也不蹦哒了,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再没有刚才抢着和小伙伴比赛时的神气。
    小石头见他这样子,憋不住笑了出来,拍拍他屁股安慰道:
    “好了,方才我是逗你玩的,哥哥保证不告诉你阿爹,但是你也不能再与人爬树了,你现在还小,若是掉下来,你阿么是不是该担心了?”
    小石头认真盯着福生,这孩子不过三四岁,便愈发调皮了,小小年纪就敢下河摸鱼。
    还屡次约着与人爬树,宴哥哥每每瞧见都心惊胆战的,换做其他孩子,恐怕一天三顿打,少不了。
    好在福生虽顽皮,骨子里还是跟他爹爹一样稳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捞鱼也只敢在水浅的地方,超过小腿的深水从未下去过。
    顾宴揪着小手,想说他爬树是阿爹亲自教的,厉害着呢,不会掉下来,但是听到阿么会担心,还是点头同意了。
    小石头见他软糯可爱的样子,眼底笑意加深,从怀里掏出编好竹蜻蜓和草蚱蜢递给他。
    “好了,这俩给你,哥哥有事要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否则宴哥哥又要出来寻你了。”
    “嗯嗯。”顾宴点头如捣蒜,乖巧地朝他挥挥手,转身叫上落在沟渠上的豆豆弟弟,一会儿拉着手回家去了。
    屋内宴清霜帮着相公整理好衣襟,系上腰带,手指一寸寸温柔抚过他每一片衣角。
    他和顾庭风成亲已有六载,岁月在对方身上酝酿了温柔,一举一动皆是稳重,让他无数次倍感心安。
    宴清霜就这般细细打量着相公,鼻尖微酸,眉眼却愈发柔和。
    恍惚一切还是两人初见,他站在青石台阶上,偷偷抬眼瞧他。
    一晃六年光阴,几经春夏,相公待自己的那颗心,始终如一。
    这么多年,顾庭风依旧见不得夫郎掉眼泪,哪怕只是微微红了眼眶,都足够让他慌了神,乱了心。
    “怎么了?”他轻轻抚过夫郎微红的眼尾,温声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还是儿子又惹你生气了?”
    他问这话时,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夫郎,好似他只要说出一个“是”字,他立即就能出去,将那不知道又在哪里贪玩的倒霉孩子拎回来,好好训一顿再说。
    宴清霜刚上来的些许情绪瞬间消散,不满地横他一眼,复又忍不住嗔笑道:“儿子乖着呢,你别老想着训他。”
    第214章 爬树
    “哪里乖了?”顾庭风挑眉看向夫郎,似乎要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刚起床时,你不还念着他大早上又跑出玩了吗?”
    不提还好,相公一提起这个他就来气,那臭小子定是又到外面,与人爬树比赛去了。
    自打儿子会走路开始,父子俩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谁家三四岁的孩子跟猴一样,见天往树上蹿啊?
    这两年院里桃树跟入了深秋似的,万物复苏地季节,上面也是光秃秃一片。
    好不容易今年盛开了,不过眨眼功夫,艳红的花瓣便落了满地。
    一抬头,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子正藏在上面,悠哉悠哉地晃着脚丫子。
    他都快两年没吃过院里的桃子了!
    都怪这人,教什么不好,非要教儿子爬树,院里桃树爬腻了不算,还转战外面和小伙伴爬树比赛。
    村口大梨树那么粗,那么高,每每他发现福生又爬了上去,心肝都在颤,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从上面摔下来。
    那么高的树,掉下来岂是闹着玩的?宴清霜越想越气,忍不住伸手捶了相公几下。
    顾庭风心虚的笑笑,不待夫郎继续数落,忙把人搂抱在怀里轻哄:
    “我没有教过他,是他自己学会的,咱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就不安分,一刻也坐不住,会爬树也不奇怪。”
    宴清霜狐疑地瞅着他:“是吗?”
    “是!”顾庭风一本正经地肯定道。
    相公从不曾对他说谎,宴清霜略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是他只听信了儿子的一面?词,就认定是相公教的爬树,此时找补似的,主动凑过去,在他薄唇上抿了又抿,“我错了。”
    随即又把矛头全指向未归家的儿子,哼了一声,赌气道:“我今日再也不去村口叫他吃饭了,也不给他炸爱吃的肉圆子和小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