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轩冷视着她,“朕乃天下之主,朕想要谁就要谁!朕盼这一天很久了,岂会因这等小事就动摇?”
    “朕知道,你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后位不保,才如此急迫。放心,这皇后之位永远都是你的。”
    江箩柳眉轻蹙,带着几分急切与忧虑:“可你有没有想过,九千岁得知此事一旦杀回来,你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即使敌军不能杀了你,他也定会取你性命!”
    姬文轩听后像是被提了个醒,而后伸手将白钰发间上的青玉弯簪取下。
    白钰的长发瞬间披散了一肩。
    姬文轩随手将簪子递给一旁的暗卫,低语道:
    “寻一良机,将此物送至督主手中,就说是母后的意思。朕倒要看看,他这仗还如何打得安稳,哈哈哈!”
    “是。”暗卫接过此物,身子一闪,很快便消失在眼前。
    江箩看着姬文轩,冷冷地说道:“我曾经以为母后才是最狠毒的,没想到你比她还狠。”
    “你二十多年的帝王之书,如今为了一个男人都白读了!”
    “臣妾昔日对你的同情,如今只余冷笑。你,终究不配为君!”
    姬文轩嘴角微弯,揽着白钰快速向前走去。路过江箩身边时还故意一撞,而后一脸得意地向前走去。
    江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一阵恍惚,身形微晃,几欲倾倒。
    陈玄棠赶忙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关切地说道:“娘娘小心!”
    “末将来日定会再去劝劝皇上的,实在不行,末将哪怕冒死也会想办法救出他。”
    “现如今,娘娘腹中的龙裔才是最重要的,娘娘切勿因一时之气,伤了凤体。”
    江箩微微点头,轻声道:“嗯。”
    她心中暗叹:“白钰……简直就是个蓝颜祸水,迷惑君王之心,若不加遏制,只怕大楚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他们之间的感情,江箩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姬文轩好不容易才快要将大权紧握在手中,如今太后生死不明,他怎能如此冲动行事啊。
    等白钰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熟悉的房间。
    他的头发披散在了一肩,身体也被绑在了床上,手脚呈“大”字状,无法动弹。
    索幸,一袭白袍依旧完好的穿在身上。
    此时,一抹身影悄然靠近,伴随着温柔的笑声,“太傅,你终于醒了。”
    “看来,只有将太傅囚禁在这里,太傅才会变得老实一些。”
    “如果你下次还是这么不听话,朕可就要把你锁进笼子里,让你成为我的掌上玩物。”
    一看是姬文轩,白钰就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扭头避开,不愿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
    “皇上,你若心里还认我这个老师,要么给我来个痛快,要么及时悔悟,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姬文轩似乎并不在意白钰的反应,他端着一碗粥坐在床边,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试图喂给白钰吃。
    “事到如今,朕还有反悔的余地吗?即使是死,朕也要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
    白钰的手悬在半空,虽然挣扎不了,但还是竭尽全力去躲避姬文轩伸过来的那只手。
    “当初,太后也是这样,将我送去教坊司,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和痛苦。”
    “如今,皇上这番行径,和太后当初那样做有何区别?”
    “皇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残忍了?你若是恨我,大可直接来个痛快,别再继续执迷不悟了。”
    姬文轩忽地靠近白钰,附耳低语,“太傅,朕也不想这样对你,可谁让你不乖的。”
    “其实,朕现在就恨不得死在你的手上,哈哈哈……”他笑声中夹杂着几分疯魔,几分无奈。
    白钰轻轻摇首,苦笑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悲凉:
    “别再唤我太傅了,我这一生,自诩教书育人,却亲手培育出一个权欲熏心的奸佞之徒,实在是有愧于先帝!”
    白钰话锋一转,直刺姬文轩内心深处:“我曾不顾一切,誓死助你铲除太后,只盼能还朝野一片清明。”
    “却不曾想,你掌权之后,手段竟比太后更为狠辣无情。”
    “要是我没猜错,前不久发生的惨案都是你做的吧?皇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真没想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竟然会一步步沦为世人眼中的暴君,真是可笑极了。
    姬文轩轻笑道:“半年的时间,太傅骂朕的技术长进了不少。”
    白钰看着他,冷漠地说道:“不像你,半年过去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姬文轩轻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朕第一次说让你回来的时候,你说你爱上别人了。”
    “第二次说想你的时候,你把书信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