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坏蛋总裁言7
    江言沉默了片刻。
    他用了几秒的时间理解这两个字眼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今天恐怕难逃死劫。
    江栾川嗤笑一声,慢条斯理道:“怎么,怕了?”
    明明处于下位,手脚都被人束缚压制,江栾川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两人都明白,只要江栾川愿意,江言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但江言还是低头沉默着,神色被昏暗的氛围遮掩,看不分明。
    不愿意?
    江栾川罕见地发觉心底有某种不舒服的感觉,但又抓不住。
    他皱起眉头,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对江言太仁慈,让他认不清形式。
    江栾川的动作快地看不清,江言只知道自己刚刚绑了好久意图束缚住他的领带,几个动作间就散落在地上,似乎在嘲笑江言的不自量力。
    紧接着,一个坚硬的物质抵在了江言的腰间。
    江言很清楚这是什么,他将手撑在江栾川的两侧,想要尽力离随时可能擦枪走火的境况远一点。
    但这显然是无用功。
    枪稳稳抵在他腰间,没有丝毫的移动。
    “看着我。”
    命令的语气。
    毕竟一把枪此刻就抵在他身上,江言没有拒绝的余地。
    游离的视线终于直直撞进江栾川那双似乎毫无波动的瞳孔。
    两人的距离无疑太近了。剧烈的喘息着,视线似交缠似游离,灼热的鼻息,滚烫的温度在两具□□间传递。
    江栾川最厌恶旁人的靠近。
    曾经在贫民窟时的一些经历,让他厌恶一切肌肤上的接触。那种无法忍受的温度,皮肤的摩擦,让他本能上的恶心。
    能靠近江栾川到这个距离的人,坟头都已经长草了。
    其实现在他的肌肉本能也是立刻踢开身上的人,将他一枪崩掉。
    但不知道哪个搭错的弦让他默许着这种过分交缠的距离。
    这个距离,能够让他轻松地看尽江言眼底的无措,茫然,以及细微的,迷乱。
    这不太像自己熟悉并且欣赏的那个小辈,或者说他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冷静,沉着,像一树雪松一般地挺拔。
    “小言,”他低笑了一声,语气似乎还是长辈般的温柔,胸腔的震动因为身上人的重量而显得格外明显。
    江栾川打开了枪的保险,
    “你是想自己动,还是我杀了你之后,”他抬高了头,在江言的耳边,像是恶魔低语,
    “我自己动。”
    江言的喉结微微滚动。
    并不是因为江栾川句句紧逼的威胁。
    落在江言的眼睛里,江栾川实在和平日里不一样。
    无论何时都让人心生敬畏与恐惧的,冷漠的身影,此刻不作任何反抗地被自己压在身下。
    他默许着这种距离,也默许着这种冒犯。
    上位者俯身,骄矜者低头。
    腰身处紧紧抵着的枪支与江栾川始终冷冽的眉眼,像是下一刻就可以送他离开这个世界。
    江言不语,突然手肘用力将枪挤落在地上。意料之中的,没有枪响。
    此刻的江栾川眼睛里没有半分杀意。
    他挑眉,向江栾川得意又挑衅地一笑,“叔叔现在可没枪了。”
    不等江栾川反应过来,他一拳狠狠砸在江栾川的脸庞上,这一下毫不留情,立刻见了血。
    右脸传来火辣辣的疼,江栾川冷笑一声。
    从贫民窟走到军火首领,他可不是什么镶着金边的空头企业家。
    回击的一拳太快,江言只来得及往后退一点缓冲力道,肋骨处还是传来剧烈的痛感。
    他们莫名其妙就开始了激烈的肉搏。拳脚相加,拳拳到肉,每一击都拼尽全力,每一拳都沉重而有力。
    空气中时不时是忍痛的闷哼,破空的风声与拳头打在□□上的沉闷声响。
    两人从沙发上打到茶几边,又从茶几边一直打到会客的椅子,最后又回到沙发上。家具不堪一击的吱吱呀呀声昭示着两人动作间的毫不留情,像是几十年的仇人。
    或许是因为方才差点被掐死的窒息,劫后余生的愤怒,又或者是看见江言方才举动不明就里的气闷,积攒在胸腔内的郁气叫嚣着要冲破束缚,冲破阻碍,要淋漓尽致地得到发泄。
    在两人打到最激烈的时刻,门铃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焦急地像是在催命。
    走廊传来江栾川保镖的声音:“先生,我听见些动静…”
    江言一个愣神的功夫,就被江栾川钻了空子。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攀在身下人的腰身,用整个身子用力束缚住他的动作,阻断身下人任何反击的机会,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捡起地上的枪,正对着江言的脸。
    江栾川低咳了一声,牵扯到刚刚的伤口,但还能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