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原剧情中奕泽被江言包养,来到了A市,第一次出入于高级酒店,才在偶然中被奕母发现。
    也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认亲,才能够爆出江言丑闻,而消息没有被强行压下。
    奕泽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妇人的表情更激动了几分,眼底含着热泪,“我,我可以要您一点头发做样本吗?还有联系方式?”
    奕泽锐利的眉眼终于显出几分茫然。
    二十几年的挣扎,无法突破的贫困泥泞,一朝之间突然有变。
    他机械地答应着妇人的请求,像是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想到,如果是真的,他没有这么不堪。
    那他是不是离江先生更近了?
    …
    奕泽还是陪着陆夫人一起来到医院。
    他不是在原地等结果的性子,无论结果是什么,奕泽希望第一个知道的会是自己。
    陆夫人送了加急,三个多小时亲子鉴定就出了结果。
    他确实跟陆夫人有血缘关系。
    知道结果的一刻,陆夫人满含热泪地抱住奕泽,因为啜泣而微微颤抖。
    她的口中呢喃着什么,奕泽没太听清。他的双手犹豫着,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陆夫人。
    此时天已蒙蒙亮,他们在医院外面散了许久的步,奕泽不知道说些什么,大多是陆母滔滔不绝地讲着。
    奕泽丝毫不说自己的状况,陆母心知肚明。现在还不是让他突然接受的时候。这样突然的事,总得有个缓冲时机。
    奕泽说不清楚自己的喜悦或者悲哀,甚至有些无波无澜。在真正经历足以改变一辈子的事的时候,人的心底是旁观者一般的漠然。
    他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朝间竟改换了环境。然而内心深处却是巨大的荒谬感,像是这个世界都是个笑话。
    他突然想要见到江先生,立刻,马上。
    没有任何原因地,想要看到江先生。
    与陆母互换了联系方式,他飞快地回到酒店。打开房门,江言果然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了。
    看到他来,江言问道,“你去哪里去了?”
    并非质问的语气,只是单纯的问询。
    奕泽突然跪在地上,颤抖着,然而眉眼间自带的狠戾与锐利,像是什么丢了家的孤狼。
    “江先生,您会一直包养我吗?”
    直白又真切。
    江言愣愣神。
    这是在考验他坏得彻不彻底吗?
    他作出无所谓的样子,“当然不会,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玩物而已。”
    轻飘飘的一句话为奕泽定上性。
    可奕泽不想只做江先生随手就可以丢弃的东西。
    他想要的更多,更多。只是以前的贪婪藏在心底,现在的贪心浮出水面。
    …
    夜晚的宴会永远是灯火通明,上流社会的一切奢华、糜烂都在灯光下堂而皇之地上演着。
    这是原剧情里羞辱男主的大戏,也是江言开始走向末路的起点。
    在这里,他会遇上自己的生母陆夫人,在最落魄最耻辱的时候认祖归亲,怀着满腔的恨意与秦季联手整垮江言。
    只是江言不知道,奕泽已经与陆夫人认了亲,联系方式都有了。
    奕泽的视线紧紧地跟着江言,倒不是因为惧怕宴会的场所,而是因为…
    宴会中的江先生实在是太耀眼。
    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在最上方,纯黑色的西装显出几分禁欲感。眉眼深邃,高鼻薄唇,一身的气质斐然,在来来往往端着香槟的人群中像光一样明亮。
    那些从暗处投来的视线,或惊艳或谋利,或贪婪或欲望,紧紧跟随着这个男人的动作。
    每一次仰头举起酒杯,喉结滚动,都伴随着四下微妙的抽气声。
    虽然江先生毫不在意这些恶心的,毫不掩饰的目光,但奕泽都一一回望过去,以狠戾而暴力的眼神。
    在血腥的地下拳场活下来,继而成长的奕泽,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等暗地里那些恶心的视线讪讪退去,奕泽才赶紧跟上江言的身影。
    江言却停下来。
    他终于看见了陆夫人。
    江言嘴角的笑意大了几分,这几天终于有了唯一顺着剧情的东西。
    “陆夫人,”江言举着酒杯上前,“许久没见到您,您近来可好?”
    陆夫人却罕见地没有客套地回话,而是呆呆地望着自己身后。
    看来是认出奕泽了。
    江言转身,顺着陆夫人的视线看去。
    “陆夫人在看什么?”
    陆夫人嘴唇动了动,但又没说出话。一天的时间,她已经查清了奕泽的生平,也正是因为清楚奕泽的家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高档的酒店与这个宴会。
    难道是…
    她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他只是个玩物而已,陆夫人若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