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清简单一个平A打断了舒仁的大招延续:“你喜欢闫与桉?”
    陈希清面色平静,其下隐着痛苦:“以前喜欢。”
    “现在呢?”舒仁追问,还在兢兢业业扮演,“那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你要出来。”
    “现在...应该没有了。”陈希清轻轻笑了,很明朗,“谢谢殿下带我出来。”
    舒仁舒心了,依旧含情脉脉:“不想叫我雄主也可以,直接叫我舒仁吧,以后和我在一起,什么雌君守则、雌奴守则通通作废。”
    “生而为虫,雄雌都是平等的。”舒仁笑吟吟、轻飘飘地说着和这个时代不符的话。
    陈希清听到,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从没有想过平等这两个字会从一只雄虫的嘴里出来,从整个社会的高级性别的嘴里出来。
    他刚刚想要问舒仁一个问题来着,突然一下子忘记了要问什么了。只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舒仁。
    舒仁觉得效果颇好,趁热打铁:“再休养几天,我就带你回我们的家。”
    他被说得仿佛飘在云雾里,一连几天,他都在这个云雾里没下来过。
    终于到了出院的时候,天气放晴。他从舒仁手里接过来东西,和和气气的,说:“殿下,这些都希清来提。”
    舒仁拗不过,只能顺着陈希清。
    陈希清现在觉得,喜欢相比于好好活着,太不值一提了。之前自己好赌,赌的遍体鳞伤。以后和舒仁殿下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是不错的。
    他们有说有笑,坐电梯下楼,准备去坐飞行器。迎面医院外,突然看到一只虫。察觉到他们视线,虫的反应很快,也朝他们这边看来,视线掠过舒仁,直直落到陈希清身上,拳头渐渐攥紧。
    “司殷?”陈希清叫了一声,司殷这样子明显是在等虫。
    闫与桉病了吗?他是记得闫与桉时常咳嗽,偶尔脸色白的不像话,但是记得闫与桉说,这些治不好,过两天就好了。然而事实也确实这样。
    “希清?”舒仁唤一声,关心。
    “没事,走吧。”闫与桉再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和舒仁同行出医院门,经过司殷的时候,他颔首示意,司殷却一反常态,面容不善,强硬地叫停他们:“舒仁殿下,希清。”
    一看就像是来找茬的,陈希清想说话,舒仁把陈希清往自己身后推,说:“我来处理。”陈希清闭嘴了。
    对着司殷不悦:“怎么了?”
    司殷矮身跪下,向舒仁俯身行一礼:“殿下,希清几日前伤了司殷雄主,司殷想替雄主打回去。”
    “你眼睛长着是干什么用的,他们俩伤的谁重谁轻你看不出来吗?希清被闫与桉打得趴在地上动不了的时候你有没有替希清求过情?!”
    司殷端的一副低眉顺目:“殿下,您让我打回去,我让您怎么打都成。”他不相信闫与桉的那个样子是意外,只被咬一口,面色怎么可能那么苍白,几天都不见好。
    “殿下,当时您有伤我的雄主吗?您走得那么急。”
    陈希清想起来他咬的那一口了,就那一口,把循规蹈矩的司殷逼得敢对雄虫这种态度了吗?还是说,闫与桉真的伤的很重。
    “打什么打?!”闫与桉刚抽了血,从唐黎办公室出来,才知道唐黎每次不是只能制两管,多的都被他私藏了。还因为被摆了一道不高兴呢,出来又看到司殷堵着舒仁和陈希清不让走。
    陈希清看到他,视线黏到他脸上,确定他并没有伤重就好。舒仁摊手:你家的雌虫都好奇葩。
    他走到几只虫跟前,碰了下舒仁肩膀,喊:“司殷,起来。”
    司殷又像做错了的事的虫崽一样,低着头等着受训。他扭头,状若无意从陈希清脸上掠过,看到陈希清恢复的很好的样子,真心替他开心。
    “不好意思了。”闫与桉朝舒仁说,带着司殷离开。
    陈希清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走远,心里不是滋味,闫与桉就像没看到他一样,一点眼神、一点情绪都不给他。
    司殷亦步亦趋跟在闫与桉身后,走了几十米后。闫与桉停下,司殷险些撞到他身上。
    他回身,先好好跟司殷说话:“司殷,刚刚的事情过了,不许请罚。我谢谢你在意我,你也相信我的话好不好?那天的事情真的和希清还有舒仁没关系。”
    司殷红了脸,小小地嗯:“司殷不会了。”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司殷强硬,跪在地上却有着威慑力,把司殷拘在身边太屈才了。他拿出来唐黎给的一剂软管,递给司殷:“算着日子,你的精神力暴乱快来了,这个拿着,难受了就服下,很管用。”
    司殷看了他一眼,又抿嘴去看他手里的试剂,是自己没见过的。和雌虫精神力有关的药,有市无价,既然很管用...:“雄主,是不是很贵。”
    他摇头,把试剂塞给司殷:“不贵。”
    司殷捏着手里的软管,垂着头看向里面透明的液体。自己被雄主买回来,身无分文,雄主还对自己很好,甚至下跪都很少,自己能给雄主的...他抬头去看雄主,闫与桉站在光下,朝他微笑,歪了歪头:“想说什么?”
    司殷嗫喏,颤颤巍巍,眸光放在闫与桉脸上,不想错过一点变化:“雄主,您会嫌弃司殷脏吗?”
    司殷就这么看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泪就从眼角滑了下去,如同决堤。
    “不脏。”闫与桉跟着也抽泣,抹去司殷的泪,拉着司殷的手腕往飞行器走。他本来还想带着司殷多玩玩的,感受更多有趣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