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去。”他回答地很果断,不管闫与桉出于主动还是被动,回去只有挨打的份,还不会给他做精神力安抚,除了那张脸,根本哪哪都不好。
    “殿下,是您的话...真的有系统吗?可以操控虫的行为。”陈希清收好衣服和盒子,隐隐期盼是真的。
    “大千宇宙,无奇不有,有这种东西也正常。”舒仁戒备起来,陈希清问这些有什么目的,“希清,你恨闫与桉吗?”
    陈希清沉默了,过了会儿,他高昂着头,挺直脊梁,骄傲又锐利:“我怨恨他,怨恨他厌恶我,怨恨他的偏心。”
    被闫与桉的眼神扫遍全身的战栗感犹在,他脸部肌肉微微抖动着。舒仁伸展臂膀,把他圈往怀里。陈希清身子一僵,很不自在。舒仁在他耳边说:“希清,认我当你的雄主吧。”
    陈希清不说话,无声地拒绝,舒仁叹口气:“没关系,慢慢来,我明天送你去工作。”
    “希清谢谢殿下。”
    舒仁接送他上下班,让他的幸福感又上升了一个层级,他也在努力地让自己接受舒仁。这份幸福感觉持续到几天后,他在走廊里迎面遇到司殷的时刻。
    同样的一身制服,穿在他身上意气风发,穿在司殷身上沉静安稳。
    两虫即将交臂相过,司殷站定,拽住了陈希清的胳膊:“希清,雄主说过我了,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没事。”陈希清惊讶,他对闫与桉对司殷的喜欢有了另一层的认识,闫与桉竟然同意了司殷回来,“司殷,能在这里见到你,真为你开心。”
    司殷放下手,嗯了一声。
    “你也是要去找罗孚科长吗?我们一起。”陈希清说。因为闫与桉,他们之间有微妙的尴尬在,不过两虫都不在意。
    罗孚主管军队里虫事任免,他们一段时间没来军队,他们的能力需要重新评估,职位需要重新任命。军队里也可能有不服他们的虫,借此机会,也会一概解决。是对他们已婚雌虫的格外通道,已婚雌虫能重返军队的不多,因而两三个月一次,每次最多也就二三十只虫子。
    “好。”
    他们到罗孚的办公室里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七八只雌虫。罗孚给他们俩一虫一个表:“填一下以前的职位,以前的各种能力测评。”
    司殷填完,交给罗孚,罗孚是只亚雌,尖细的嗓子读出来:“以前是上将?隔了这么多年重返部队,还能行吗?”他并没有恶意,只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刻薄,他还朝着司殷屁股瞧了瞧。
    “行不行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陈希清把自己的表盖上去,把司殷往虫群里推。
    司殷抿了抿嘴,跟陈希清说了声谢谢,又站了出来,跟罗孚说:“我还想打个申请,到时候请我的雄主来观战。”
    所有虫都停下了动作,朝他看去,陈希清脸上阴晴不定,罗孚确认了一遍:“确定雄虫殿下一定会来吗?”
    司殷微微一笑,肯定道:“一定会。”
    闫与桉对于去军队这个事情很感兴趣。
    他之前看到虫子进入机甲之中,机甲连接虫子的脑电波,被灵活地操纵制敌。提过一嘴很想去看看机甲,司殷却记住了。向他提出带他去看机甲,也想让他看看自己的时候,他很快就同意了。
    而他对保家卫国、开疆扩土的军人有着天然的敬畏,也想趁机去看看。
    他比司殷去得晚,罗孚去接的他,恭恭敬敬:“殿下,军队里都是些莽撞的雌虫,如果冲撞了您,还请殿下海涵。”雄虫骄纵无度,毕竟这里是雌虫的地盘,罗孚更想护住雌虫。
    闫与桉抿嘴轻笑:“好。”这话怎么听都是在挖苦他。
    “殿下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吗?我提前安排,到了演练场殿下就可以享用了。”
    “不用了。”闫与桉咬咬牙,怎么都像无功受禄,还是由劳苦功高的人给自己颁发的禄,太不适合了,“不用麻烦,我看完就走。”
    他们乘着飞行器,直接落到了演练场。司殷、陈希清等穿着制服,端坐在一边的台子上,台子旁边围了好几圈虫,台子一处专门留了一条通道,此时封闭着。
    飞行器落下,闫与桉跟着罗孚下了飞行器,另有几只亚雌迎了上来,领着他往那个专属通道走。
    如果问他此生经历过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这件事必定可以名列第一。无数双高大军雌的眼睛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他觉得他现在像是一只被剥光了的猴,在耍猴戏。
    后悔了,好想逃。
    “雄主来了。”司殷看到虫群中被拥簇的闫与桉,站起来,踮脚屈膝,正想张开翅膀飞过去。头忽然开始晕,把他摔坐了下去。
    陈希清和众多雌虫一样,也在看着那里,这会儿被身边的声响引过视线,他瞧了眼,瞪大了眼睛:“司殷,你该不会这时候精神力不稳了吧,我有备抑制剂,你先用点压制一下。”
    “谢谢。 ”司殷晃晃头,示意没事,侧过身,拿出闫与桉给的试剂,倒进了嘴里。闫与桉让他不要被陈希清知道,他背着陈希清喝完后,将软管塞进了口袋。
    修整一两分钟,司殷恢复了常态,重新起身,张开浅金色的翅膀,在空中旋转着飞向闫与桉。
    ——装试剂的软管掉了。
    陈希清盯着这个从空中掉落在他旁边的软管,很眼熟,他捡起来,握了握,刻印着熟悉的字。
    “司殷刚刚喝的是这个?”软管内壁还挂着液滴,他晦涩如深,把软管捏在了手里。
    闫与桉也给他灌过这个,他想去查查,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