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见过他穿过这个衣服?”
    陈希清摇头,转眼间套上身,雄主的衣服好暖和,他的袖子里还塞着他的保暖贴,这会儿拿出来塞到口袋里。
    没见过还能认出来?赵俊辰赞道,“桉子说你毕竟帮忙送我们回来,把你冻感冒了也不好...哎,是不是已经感冒了,陈哥你脸好红。”
    他摸摸自己的脸,还挺热,羞涩难当,又红了一分,说:“没事。”复指指这小狗,“会咬人的狗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被狗咬了会有狂犬病毒,还可能得狂犬病。”赵俊辰回他,“陈哥,你不知道这个?”
    陈希清又摇头。
    赵俊辰:“?”狗随处可见,怎么还有人不知道狂犬病。他上下打量陈希清,猜测可能是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吧,基础常识都不懂。而且大雪天出门,也不知道穿个厚衣服,还得桉子来操心。
    小白狗还扒着他的裤管,他抻抻腿,狗爪子就是不放:“死笨狗。”
    他盯着那只笨狗,沉思:我要不要把笨狗带回去,和它一起学学做一只不咬人的小型犬,雄虫都不喜欢大只的军雌。良久,又吹来一阵大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他问:“这只笨狗有人养吗?”
    “没,这是流浪狗。”
    “那我带走了。”这狗不大,他蹲下一只手就能盖住它的肚皮,他提起狗的后颈,扔进了车里。
    “走了,多谢。”
    “不客气。”赵俊辰让开驾驶道,望着车屁股,在脑海里比对自己分别到陈希清和闫与桉的高度,突然想到,忘记问舒仁让他帮忙问的问题了。
    云城大学西门附近的食堂里,闫与桉中午还没吃饭,这会儿饿得慌。他刚给司殷讲完自己和舒仁、陈希清的事,再咬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牛肉汤面。
    “您是说,您为了回来,就必须让陈希清伤了您吗?”
    “对。”闫与桉放下筷子,“所以,不用去找舒仁和陈希清麻烦了。
    司殷虫化杀死陈希清,从陈希清手里抢回闫与桉,他跪在地上,把闫与桉抱在怀里,“雄主。”他一声声在喊,拿手去堵不住往外流血的心口。
    他堵不住,手上身上沾的全是闫与桉的血,好红好刺眼。他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着,呼吸道也被人扼住,眼泪无声地流,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了,更是喘不上气。
    “雄主。”他无声地呐喊,他是军雌,知道这个伤就算能奔去医院也救不回来了。他的脸贴向闫与桉的脸,蹭了蹭,“请虫神保佑,来世让我代替陈希清,匹配到雄主。”
    “雄主,司殷殉您。”他眼睛一闭,两行泪划过,落在了闫与桉脸上。一声大响,他引爆自己的虫核,周身突然疼痛,他抱紧闫与桉,一只胳膊护住闫与桉的头,两虫一起倒了下去,头枕在闫与桉胸口。
    “司殷?”他看到司殷怔怔出神,叫道。
    司殷忙回:“是,司殷知道了,司殷再不会了。”司殷睫羽扑闪,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痛彻心扉的感觉犹在昨日,原来只是雄主的一个计划。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闷闷的不好受,不过幸好,没误了雄主的计划,该庆幸不是,没再犯错,拉起嘴角苦笑。
    司殷的刘海齐平,是个标准瓜子脸,脸又小又精致。一低头,刘海刚好挡住眼睛,闫与桉根本看不到司殷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给司殷点的吃的一口都没动,就是看着自己的手指。
    司殷是一只妥妥的虫族优质雌虫,金发碧眼,听话,温顺,强大,逆来顺受,反差。
    他其实挺喜欢司殷的,就是他看到的司殷太自卑了,太敏感了。
    他放轻语调:“司殷,抬头看我。”
    司殷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眼里还是怯生生的,恭顺讨好占了多数。
    他也回以司殷笑容,司殷怔了怔,仿佛重新笑了一下,明明嘴角和眼角弧度不变,就是看着比刚才开心不少。
    他注视着司殷:“来到这里习惯吗?”
    “嗯,您的星球比虫族好太多了。”司殷点头,鼓着勇气让自己迎上那束目光,“但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
    “就是,我了解过了,我在这里还没谈过恋爱,特别干净。可是作为男人,这副身体却不能生小虫崽了,我还想有小虫崽。”
    司殷还是觉得他不愿意生虫崽是因为他嫌弃司殷吗?他的心钝钝地疼,司殷相比于陈希清,受虫族荼害更深,一点儿反抗都没想过。甚至可以说,完全是虫族社会规训下的标准雌虫,虫尽可从。
    他紧捏着筷子,低下头趁着吃东西掩下心里的情绪,缓了会儿,抬头,继续看着司殷:“在这里,要一个虫崽可不止是生下来那么简单,还要考虑更多。”
    “您不想要虫崽吗?”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家庭,目光暗淡下来,说:“不想要,一个都不想要。”
    “那刚好,司殷也生不了了。”
    他苦笑不得,司殷咬着嘴唇,耳朵红了,把目光移向一边。
    他笑够了,肃然了几分,说:“司殷,先适应适应这里,想不想重新做一回司殷?”
    第29章 强势进入
    “重新做一回司殷?”司殷歪了歪头,好像没听懂似的。
    他解释:“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吃自己想要吃的食物,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仅仅为了自己。”
    “能和您一起吗?”
    他嘴角苦涩,缓缓摇头。帮助司殷抬头,不再敏感的念头在他脑中出现了几秒,很快被他否决,他不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什么能力去做一个支撑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