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与桉趁机把行李箱拖回来。真是!好好跟陈希清说话行不通,只能演的很生气。
    他后面再背上电脑包,一手拖着行李箱,再提着一个包,出宿舍门。
    陈希清挠挠头,看看手上的纸袋,跟着出去,锁上了门。
    他提高箱子,注视着台阶,下楼。
    “雄主?”陈希清跟在他后面,有心想帮忙,不敢擅自过去,便想先认个错,可他没理,又叫,“雄主?”
    他不想再应雄主这个称呼了,只能出此下策。
    陈希清聪明,叫了两三声后就换了:“与桉。”
    “嗯。”
    听到应他时语气又恢复了,陈希清总算放心下来:“与桉,您是几点的车票,我想和您一起回去。”
    “跟我回去哪里?”
    “跟您回家过年啊。”陈希清说得热情洋溢,仿佛理当该这样。
    到了三楼,他先暂时停下,去看一边的陈希清,陈希清还是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不对,静静等着他回答。
    他猜测是陈希清还不懂这个节日的意义,拒绝的话停顿了咽回去,就提着行李箱继续走,解释着:“春节可以说是我们这里最重要的节日,通常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
    “你应该和你家里人一起,而不是和我。”
    “我还没见过我家里人。”陈希清回忆着他刚到这里时经历的事情,“我父母在国外,他们那里春节没有假期。我还有个小姨,就是公司的所属人,她也不在,很忙。我是一只虫住的。”
    终于到了一楼,他听完陈希清在这里的家世,觉得自己拒绝陈希清真是做对了:“你可以去找他们。”
    “我不想去。”陈希清沉思,看看天,“我就想和您一起过年,听您说完,我更想了。”
    “和我一起过?”他可笑,他每个年都过得不安分,“只要问,我肯定拒绝,不让你来。”
    “为什么?”
    “哪里的这么多为什么!”
    “那我...”
    “那你怎么?”闫与桉看到陈希清咬住了下唇,把脸偏开来不看他了,就知道陈希清不会改主意了,“那你还是要来?”
    “是。您不愿意见我就不见了,我去您那儿待着就成。”语气听着不情不愿的,看到自己手上提的东西,直接塞到闫与桉手里,又偏过头去,“司殷给您的礼物。”
    “和我闹什么脾气?”陈希清对他这样,他想到在虫族每次杠他,感觉自己真是病了,想上手扇,拿脚踹,撇开眼,径直走了。
    陈希清被训斥了一句,瘪嘴,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跟他说,也不让他问。他望向在雪花纷飞中前行的闫与桉,迈步追上去。等闫与桉破冰,简直天方夜谭。
    他跑到闫与桉面前,挡住去路,膝盖一弯,跪下:“雄主,我错了。”
    “我说的让你叫我什么?”
    “与桉,我错了。”
    “那你还来不来?”
    “这不一样。”
    闫与桉嗤笑了,陈希清倔劲上来谁都说服不了:“你喜欢我什么?”
    陈希清转过头来看他了,见他神情严肃,显然对这个回答很认真,便仰视着他,虔诚答:“希清是看到您的证件照申请匹配的,喜欢您的脸;第一次靠近您,喜欢您的气味;您和我说话时,喜欢您的声音。”
    “希清也怪过您对我残忍,但是,您对司殷的好,真的是虫族里我见过最好的雄虫了。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再乖一点,您会不会也那样对我。可是我不敢再赌。后来发现,是您本身就很好。”
    “你还是接触的人太少。”从陈希清嘴里说出这些,他眼圈发酸,吸了下鼻子,拿衣袖抹了抹脸,说:“起来,以后不准再说我好看,我不喜欢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落雪纷飞,把闫与桉和陈希清笼罩在其中,闫与桉的脸和雪一样白,近乎哭笑。陈希清觉得,他眼底的哀伤更多,他说:“不愧能成为主角,打都打不走。”
    受他那么多打也还愿意喜欢他,但是觉得创造陈希清的作者笔力不行,他还是不理解陈希清对他的坚持。
    闫与桉说:“好,你来吧。”
    在陈希清眼里,他以为是自己剖析的心路历程起了作用,登下惊奇望向闫与桉:“您这是,接受希清了吗?”
    闫与桉点了下头,不明显,陈希清捕捉到了,欣喜若狂,飞扑上去,脑袋埋在他颈窝,吸了口,红着脸:“那希清...终于能叫您雄主了?”
    “雄主!”
    “嗯,可我还是喜欢听我名字。”允许陈希清真正进入他蓝星的世界,他冒了很大的险。他把自己置身于一座独木桥上,往前看,是闪着亮光的负担,往后看,是铺满了黑雾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