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看着他,愉悦着,大拇指搓着食指上的戒指,“我一直如此,难不成你第一天认识我?”
    范闲咬牙,皮笑肉不笑着,“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范闲吧。”
    “我这个人生起气来,会做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还能杀了我?”李承泽无所谓地耸肩,权当他的话在放屁,还要补刀,“你既然来了,不如留在扬州几日,喝我喜酒。”
    范闲看着他,不说话,沉默地往嘴里塞药。
    李承泽终于觉察出怪异感来,他颦眉,指着范闲手里的小瓶子,好奇的问,“你往嘴里吃的是什么东西?”
    范闲闻言,嘴角咧出一个莫测的笑来,他将小药瓶盖上,然后放在一旁,抬眸看着他。
    李承泽看着他那双阴暗的眼,只觉着心里不安。
    紧接着,范闲张嘴,“合欢散。”
    李承泽侧头想了想,觉着没听过,“什么东西?”
    范闲微微挑眉,再次重复一遍,见人依旧侧着头没听懂,轻笑一声,“二殿下难不成是二十几年来,都洁身自好清心寡欲啊?这助兴的东西也没听过?需要我再解释得详细一点吗?”
    李承泽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脑子轰地炸了一下,心底终于后知后觉的升起害怕来。
    他……他刚才吃了多少?
    是四粒还是六粒?
    范闲见他这害怕的样子,心情终于舒坦起来,他缓缓地摘了腰带,随后去摘半扎的冠,卷发立即似海草一样散落下来。
    这样后,范闲又伸了个懒腰,姿态舒适地,笑眯眯地对他说,“殿下,你现在可以跑了。”
    “我给你三个数。”
    李承泽立刻弹跳起来,他一张脸都因为愤怒和害怕而扭曲起来,他惊得声音都在发抖,冲范闲骂着,“草!范闲你他娘的有病是不是?我草了,你他娘的就是有病!”
    范闲不管他的咒骂,反而放松地闭上眼睛,笑意不改,微张嘴,“一。”
    李承泽哪里还敢在这儿待下去,立刻往门外跑,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他才将门打开,似乎看到了希望,面色一喜,却是还来不及跨出去,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随后冷冽的气息将他遮盖住。
    他张嘴想喊,范闲的另一只手却捂住他的嘴,就这样一手抱着他腰,一手捂住他嘴,将他拖回房间里,并且一脚踢上了门。
    院子里看了全部过程的几人,“?”
    沈双后知后觉,她立刻站起来,想过去,王启年将她拦住,笑得贱嗖嗖的,“我家大人要办事,小姐就不要打扰了吧!”
    沈双着急着,声音染上哭腔,“你们到底是谁!怎还闯到人家里来杀人!”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噼里啪啦东西摔碎东西的声音,还有李承泽几声惊叫,沈双更急,扭头去看谢必安,“谢大哥!公子都要被人杀了!”
    谢必安那张冷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表情,却是无语。
    沈双一边跟王启年较量着,一边在那儿吵个没完。
    谢必安沉默着,最后靠近沈双,俯身,然后将她扛在肩上,不顾其的挣扎嘶喊,大步出门去。
    陶雪听着屋里的动静,有些尴尬且不好意思的挠头,最后也出门去。
    只有王启年在暗爽,如果不是迫于他家大人,他更愿意趴在窗口看。
    李承泽刚开始还有力气骂他,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喘息和几近涣散的意识。
    范闲伸手抚去他眼角的泪,笑着,贴近他的耳侧,沙哑的声音裹着情欲,“你找女人?你确定,女人能比我更叫你满意?”
    听此,李承泽正欲张口骂回去,却是没来得及骂出来声,因喘息和呻吟先一步从喉中出来,泪花也又跟着出来了。
    他立即咬紧牙关。
    范闲见罢,便也只能温柔体贴一些。
    趁着那人片刻温柔,李承泽赶紧张口讥讽回去,“呸!真当自己是根儿葱!活儿也不怎么样嘛!”
    死鸭子嘴硬就是这样的,哪怕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也要装得轻松自在,口头上吃不得一点亏。
    范闲看着他,只觉着这人嘴硬的时候尤为可爱。
    他笑着,低沉的声音问道,“哦,这样啊,那你喘什么?”
    “别忍着啊?”
    “殿下,你这儿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承泽不管,就是死咬牙关,不让呻吟和喘息漏出来一点。
    到底是使劲儿了,也发了狠,再加上这一天一夜的快马加鞭,范闲觉着后背疼得厉害,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渗,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血,反正疼得他头冒冷汗。
    这片刻不作为,便叫那人找着机会,挑衅着他。
    “吃那么多药,你这也不行啊!你行不行啊范闲?不行让我来!”
    范闲唇色苍白着,却是不屑的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抚摸着他的腰腹,淡声,“殿下到底金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还是我这条狗来做比较好。”
    李承泽是全靠咬牙和毅力强撑着,强撑着承受那些风雨,撑到最后撑不住时,他才会从口中溢出几声喘息,整个人的意识都逐渐地有些迷糊。
    范闲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耳垂脖颈,到底是感受到几分愉悦,在迷糊之中,他几乎是本能地放松身体,抬起那死死揪住床单的手,轻轻回抱他。
    这还是李承泽第一次这样拥抱他,那双眼也是弥散着,带着几分柔和。
    以往滚在床上时,不管他怎么折腾,李承泽的目总是冷着的,哪怕脸上因情欲而潮红,目光也是冷的,带着厌恶与恶心。
    那目光看在他眼里,如刀刺入心脏,涓涓地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