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远半做起身，低头看腰侧的伤口，抬头望着他问:“你帮我处理的吗？”
“我师兄。”余清越把他扶靠在墙壁上，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准备起身却突然被死死抓住。
“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忘记我吗？”
他都听到了？！
余清越沉默，掰开他抓手腕的手，说:“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个往前看的人。”
“就真的不可能了吗？”男人声音颤抖了下，睫毛微抖，垂着眼皮，看青年的脚一点一点往前挪出自己的视线。
虽然时间晚了，但他可以……
“我去看看师兄。”余清越眨了眨眼，努力让语气保持平静。
“呼——”走出门，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心里一动，有种复杂的情绪翻涌上来，说不清道不明的。
如果只是像之前一样当做不熟该多好啊，看到他真的为了自己豁出命，说不心乱那都是假的。
他心太软，不敢在跟对方单独相处。现在他的单身状态很好，一个人无忧无虑，想忙工作就忙工作，想一个人玩游戏就一个人玩游戏，多快乐啊。
不想再吃爱情的苦。
风吹了几分钟，余清越发热的脑重新冷静下来，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先在这里等师兄。
不一会赵雾缺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四条鱼，怀里抱着东西。
“师兄。”
“我去找了点吃的。”赵雾缺给他看怀里的野果，继续道，“我还以为你们会谈许久呢。”
“没什么好谈的。”余清越帮他拿东西，显然他没有见过，仔细一看问道，“这是什么？沙漠里也有鱼吗？”
“这遗址有湖，当然有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程敬远正蹲在林听旁边给他盖被踹旁边的衣服。
见两人回来，他抿唇打量赵雾缺。
“你好，我是阿越的师兄赵雾缺，初次见面，谢谢你帮他挡了一刀。”
“我是程敬远，我知道你。”他伸手去握赵雾缺的手。“我也要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两人都因为余清越认识对方，但今天确是初次见面，对对方的好感没多少，像赵雾缺说的，人和歌分开，歌好听，人就算了，当初把他小师弟欺负成那样，他没找他算账都是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气还是要出的。
“救程家少爷，一句感谢就完了吗？我以为公子命很值钱呢。”赵雾缺微笑道。
程敬远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面无表情道:“这个可以吗？”
“当然。”
看师兄毫不犹豫接下，余清越小声在他耳边说，“师兄，你做什么？他刚才救了我，你救了他，这不刚好抵消嘛，你怎么找人要钱？！”
赵雾缺和他咬耳朵:“那不一样，你还你的，我拿我的，再说，这卡我有用。”
余清越狐疑道:“你有什么用？”
赵雾缺卖关子:“呆会你就知道。”
咕噜～
余清越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赵雾缺宠溺笑道:“这么饿？我先烧火。”
这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柴火，遗址里有很多枯树枝，很好点燃。
程敬远看着两人无比亲昵的一幕，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
两人在上学的时候，余清越时常提起他这位师兄，将对方吹的天花地坠，逢别人欺负他时，他第一个提的名字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师兄，弄的程敬远那段时间有些焦躁和好奇，想要见见这个人，可余清越借口对方太忙，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幅场景。
他怔怔盯着两人。
火生好，看师兄没怎么处理鱼就上火烤，余清越想起师父对两人厨艺的评价，赶紧阻止。
“别，我来。”
在沙漠里找吃的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捞上几条鱼，可别毁了。
“你会？”赵雾缺吐槽道，“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但可以吃。”
程敬远直观地感受了师出同门的俩兄弟厨艺又多么令人不忍直视，余清越就算了他心里有数，可赵雾缺这种时常在外出任务的人，在野外没有两把刷子？
他早就绷不住行动，想要用指尖擦拭脸余清越颊处的灰，怕他尴尬，最后只扯了张纸递过去，微笑道：“还是我来吧。”
听言，余清越如负释重。
他们三个人，也只有程敬远做的饭最好吃了。
“你以前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做过饭吗？”程敬远用精湛的刀工处理鱼，一边漫不经心插入他们的话题。
赵雾缺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点头回答:“有啊。”
“那你也是这样做的？”
“很简单。生火，把食物放在火堆上烤，在撒上盐。”赵雾缺被男人烤出的香味吸引，没忍不住多说几句，“不过大多数时候，我都是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