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远把果盘放桌子上,长腿一迈,走过去看他:“还能回家吗?”
    “回家?”余清越撸猫的手没停过,摇头说,“不回,咪咪在这,我不走。”
    林听笑嘻嘻说:“那我先回去?”
    余清越迷茫看着他:“你回去哪里去?做什么?”
    这不就是他家吗?
    林听托着下巴说:“我回家打……做作业。(bushi)”
    “哦,那你去做吧。”
    程敬远:“我去给他熬点醒酒汤。”
    林听点头:“那我先回去,呆会来接人。”
    两人人总要把话说开,他在这里呆着多余了,还不如助攻一把,林听用手在余清越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林听一走,屋内只剩程敬远和余清越两个人。
    程敬远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好似要把欠过去的时光全都补回来。
    爬在青年胸口处的猫颤巍巍伸出爪子在他脸上拍了拍。
    喂!快醒醒!
    有人要吃了你哇!
    余清越感觉很痒,胸口被猫压着,又闷又喘不过气,很难受推开猫。
    刚刚还很受宠的咪咪震惊青年的做法,蹲坐在他面前,扬着猫脑袋,朝主人发出警告。
    不准你对他凶啊。
    程敬远终于舍得将视线施舍一点给咪咪,他拉开茶几处的柜子,给猫开了一盒罐头放在地上。
    狸花猫艰难回头看了看青年,又望了望罐头,坚定地动都不动。
    程敬远先离开了,他先去收拾餐桌,再给余清越熬醒酒汤。
    再到客厅,猫已经离开沙发炫饭去了。
    他端着醒酒汤,坐在余清越旁边,喊两声他的名字,余清越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香味的酒香混合他身上的沐浴露,让余清越整个人身上有一种淡淡奇异的香味,温度有点低的冷空气吹的他皮肤有点冷,可双颊坨红的脸,迷离失焦的双眸显示他现在醉醺醺的状态。
    余清越抓着男人的双手不放,还以一种舒适的姿势躺在他的臂弯中,一种很信任的动作,程敬远在心里想,他醉的厉害,脸上显出异样的瑰丽。不然他怎么愿意拉自己的手。
    看他很傻盯着自己,程敬远不由自主摸了摸余清越的头发,他的头发有一点点长,很柔软,因为姿势的缘故头顶凌乱,还有一撮呆毛翘起,让人忍不住想要玩。
    程敬远很久都没有在他目光中看到自己,现在近距离看着余清越,神情柔软,认真观察他脸上每一处的变化,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很黑很亮,像一颗绝世美宝石闪闪发光。
    青年迷茫望着程敬远,带着一点幽怨以及委屈?
    程敬远鬼使神差地问:“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余清越眼里露出迷恋的神色,手十分大胆的贴上程敬远的胸膛,轻轻说,“好像我前男友。”
    他往上靠近程敬远,只差一寸的位置就快和他下巴撞上,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还有麦芽糖的酒味。
    “可是,他当初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双臂环在程敬远的脖子上,那个始终插在他心中的梗一直掉不下去,如果程敬远没有和他在这次节目上相见,或许原因什么的也不会那么重要,可他偏偏又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没有不要你。”
    架不住醉意,余清越缓缓阖上眼,睡了过去。
    保持姿势一动不动的程敬远睫毛颤了颤。
    为什么不要他了呢?
    因为他自己都不要自己了啊。
    一个很俗套的原因。
    程敬远第一次拿到病例单的时候,差点没崩住,他心里有点问题,在他第一次对余清越滋生阴暗想法时他就知道。不过好在对方也喜欢他,离不开他。
    那种想法重新被埋藏。
    后面两人异地,他实在是受不了空荡荡的家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想法又冒出来,他有些恋爱脑的想要不他不工作去陪余清越吧。
    这个想法只是侧面提了一下,余清越炸毛了,他不是那种支持男朋友为了自己断送事业的人,让自己别提这种事。
    两人都年轻,程敬远知道总有一个人要妥协,他不行那就换成余清越。
    余清越断然也不是为了爱情而放弃事业的人。
    一番交谈,两人彼此让步,减少工作量,多见面,尽量把业务安排在同一个城市。
    这事磨合了半年,效果一般,程家的人也找上门了。
    其实在刚上大学时,程家人就找上了他,到底没有认祖归宗,他只有老爷子过生日才会回去一趟,呆的时间越久,越觉得有钱人就是变态,怪不得他的控制欲会那么强,原来这玩意会遗传啊。
    程家人再次找到他认祖归宗,只是为了一门婚事,程敬远知道后当然没答应。
    即使他们威胁他,他也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