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欢手掌心全是汗,他不敢开腔。
    他虽然没有像儿子林晚意那样把祖宅都卖了,但执清神君陵墓里的宝贝被他卖了不少。
    林听就知道他们不敢说,打了个响指,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蓝色本子。
    林时欢一看,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那个本子他非常熟悉,他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爸爸拿着本子一遍又一遍清点自己的宝贝,亲口告诉他:“这都是爸爸的命根子。”
    现在命根子没有根子只剩命,他的狗命!
    林听把本子放在桌子上,看向林星辞,语气清脆道:“小辞,你帮祖爷爷算一下,这些折合人民币多少钱。”
    林星辞都没有看本子,淡定吐出一个天价。
    这本子是他从执清神君的陵墓中带出来的,按照小祖爷爷的吩咐,早就仔细核对算价等今天了。
    他的房产也算了一份。
    林氏的经济条件他比较清楚,让他们拿钱等如要他们命,况且他们加起来也不够还这笔账。
    林时欢很清楚这一点,羞耻将头埋得更低了。
    林晚意小声低喃抱怨:“遗产不就是留给后辈花的嘛。”
    他们苦不堪言的那个诅咒还是从爷爷那里继承的呢。
    林听可不听他那些歪理,什么叫陪葬品,他墓里的东西哪有拿出去的道理。
    再说,他这么小,正是花钱的年纪,拿回自己的钱不理所应当?
    总不能真让曾孙……不!玄孙养自己一辈子吧。
    他直接说:“我的东西,要么给我还回来,要不打欠条在成年之前给我。”
    林时欢和林晚意修炼的缘故,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许多,寿命也比百岁老人长,老当益壮,不赚钱还自己都说不过去!
    如果噶了,他也不介意在下面继续给两人找份工作。
    林时欢和林晚意老老实实的在上面签字。
    说完林时欢和林晚意,林听将目光转移到长老们身上,看老头子们精神抖擞现在像个鹌鹑蛋般排排站墙角,他只是说教了两句。
    让他们管事别管那么宽,一把年纪,该退休就退休,操心操到人家的恋爱和事业了,讨人嫌啊!
    还有管好自家小辈,不要仗着祖上有点成绩在外面作威作福,高人一等。上次在日落农场林原的事,他都懒得提。
    长老们低头不敢说话。
    给个巴掌当然要给颗糖。
    批评结束后,林听让人都别跪着。
    “你们先下去吧,我单独跟林时欢谈谈。”
    人都走完后,林听一改严肃模样,面带微笑朝林时欢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林时欢并未站起身,他身高腿长,屈着腿往前跨了两步就走到了林听面前,半跪蹲着。
    林听小手搭在他头上轻轻柔了柔,
    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上辈子没能完整的陪伴孩子整个童年,他走后,林家的重担落在一个上未成年的奶娃娃身上,虽然给孩子父亲嘱咐过,但池玄寂也并没有在这个世界长呆。
    没爹没妈,可怜得很。
    听到他温柔的话,林时欢神情虔诚,嗓音沙哑,带着浓厚的感情呼唤道:“爸爸。”
    林时欢双手搭在他腿上,虽然是转世,但依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亲昵的抚摸,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心脏微颤。
    见中年男子的声音竟有几分哽咽,林听勾起他的下巴,看他红眼眶,失笑道:“你是小孩还是我是小孩,见到我不应该开心吗?大男人还哭。”
    贴心给林时欢递了一个手帕,然后扶他站起来,又似笑非笑调侃说:“我以为我们这一脉到你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我还能看到我玄孙啊。大柱,你当真给爸爸一个惊喜。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要娶隔壁的小青梅呢。”
    刚站起身的林时欢身躯一僵,羞耻又尴尬道:“爸,这件事你就放过我吧!”
    男人生子本来就骇人听闻,林时欢小时候经常问自己妈妈在哪里,为什么爸爸要跟干爹池玄寂睡一张床,林听回答他好兄弟就可以睡一张床,然后干爹生气了。
    后面他才听说林家的诅咒,男人生子,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挺个西瓜大的肚子,幼小的大柱怕得不得了,哭得睡不着。
    但也就跟林听说的一样,如果是直男,这点诅咒不影响,如果是弯的,还被男人上了,那有怀孕的几率,这个几率也不是很高。
    “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可管不了你们。”林听看现在林家人的德行,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沾边,顿了顿说,“我们来说说我玄孙余清越的事吧。”
    林星辞告诉他余清越身份后,他没有找上林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余清越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他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