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要是劈下去,不仅仅桑瑾逐会死,在场的那么多门派的弟子还有自己的宝贝儿子,都逃不开死亡的命运。
    谈掌门骂骂咧咧地拦下那柄巨剑。
    付方卓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举有何不对,在他看来,世上所有人都比不得他的徒弟。
    见谈掌门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作对,付方卓眼中泛起杀意。
    谈掌门也生出了怒火:“那位小友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要不是他在秘境内杀了魔修,你那位宝贝徒弟早没了,付剑尊难道是想恩将仇报不成。”
    “他师弟伤了我徒弟,击碎了我徒儿的金丹,我要他们以死赔罪!”付方卓面色狰狞,声音嘶哑。
    谈掌门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无语:“那位小友的师弟正在渡雷劫,也就是说在秘境内,还只是个筑基。你觉得一名筑基期的孩子,能在那么多保护你徒弟的金丹弟子眼皮子底下,击碎你徒弟的金丹?”
    “就是,我们打魔修的时候,他就躲在青阳宗弟子身后,根本出过手,而这位道友和他师弟全程在和魔修对抗,从头到尾,两边就没碰过面。我先出秘境的,不知道后面的时间,但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在那么多修士眼皮子底下和你徒弟打起来,你修为高就能随便污蔑别人吗?”
    有老爹撑腰,谈明明胆子也大了起来,躲在一边高喊道。
    谈掌门眉头皱紧,瞪了谈明明一眼,训斥道:“谈明明,闭嘴!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谈明明识趣地闭嘴,但是看他周围那些修士的神情,显然都很赞同谈明明的话,只是碍于剑尊的身份,不敢轻易开口。
    谈掌门看向付方卓,试探道:“剑尊,您看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怎么可能会有误会,”付方卓冷笑一声,一挥衣袖,一道好水镜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道虚幻的人影从水镜中浮现,看两者打扮,应该就是付方卓的那位徒弟和正在渡雷劫的那位小友。
    一片苍茫之中,剑尊徒弟似乎是想和那位小友打个招呼,结果刚刚靠近,那位小友便猛然朝着他出手。
    剑尊徒弟猛地捂住丹田处,面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水镜消失,谈掌门嘴角抽搐。
    就这?就这么一段虚影,也能当做证据?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吧。
    看着水镜中的环境,这段事情应该是发生在他们从秘境通道出来的这段路程内。
    就这么几息的时间,一个筑基期修士废了大乘期徒弟的金丹,这话说出去,只有鬼才会相信。
    可眼下,这种事情似乎是真的发生了,不管再怎么扯淡,辛清莲重伤是事实,总不可能是他想不开,自己废了自己吧。
    若是真是如此,辛清莲图什么?
    他身为大乘期修士最宠爱的弟子,想要什么得不到,用得着这么算计两个散修吗?
    “证据确凿,你还要阻止我吗?”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牢牢地锁定谈掌门,令人毛骨悚然,“或者说,你赤羽宗想要与我青阳宗为敌?”
    两人对视,谈掌门犹豫着,终究还是选择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了位置。
    “爹!”谈明明刚喊了一声,就发现自己发出不声音了。
    没有了谈掌门挡在身前,正面对付方卓威压的桑瑾逐终究没忍住,被压制的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第一时间回头去看向尹瑜泽。
    由付方卓本人布下的,专供突破的修士渡雷劫的法阵,此时却成为了尹瑜泽的护罩。
    已经成功渡过第八道雷劫的尹瑜泽闭目调息,外界的异样丝毫没有传递到法阵内部,自然也就没有影响到他。
    还差最后一道问心劫,只要能拖到尹瑜泽渡完雷劫,他就有办法带他从这里逃出去。
    桑瑾逐撑在地面的手握拳,在如泰山压顶般的威压当中,抬首直视那对‘主角攻’‘主角受’。
    他轻笑了声:“听闻剑尊,精通换金丹之术。”
    在一开始和谈明明的交谈当中,他从谈明明那里套来了不少关于付方卓和辛清莲的消息,其中便有一条是:剑尊徒儿重伤期间,青阳宗内金丹期的木系修士近乎绝迹,就算是再优秀的弟子,都会因为各种意外,在外出历练时陨落。
    结合尹屠过往的经历,不难猜出那些修士为何而死,金丹又去了何处。
    装昏迷的辛清莲心中一咯噔,嘤咛了一声,茫然地睁开了双眼。
    “师尊……咳咳,这是在做什么?”
    辛清莲强撑着想要从付方卓怀中起身,却被过分紧张的付方卓按住,只能微微侧头,与被迫跪在地上的桑瑾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