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南池并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可他心里都是满足。
    马车的速度还是有点慢的。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黄昏。
    楚南池睡了一路,只觉得乏得很。
    倒是贺故渊精神奕奕的,跟吃了补药似的。
    临下车前,楚南池想起来回头吩咐他:“明日宫宴你别跟我一起。”
    他要是跟着,别人还怎么对他下手。
    贺故渊委屈巴巴的应道:“知道”
    。
    皇帝这两年身子越发不好,就连早朝都改了日子。
    这次却破天荒的举行宴会。
    不少人私下里纷纷猜测到底是何意,没收到帖子的,哪怕是拿钱疏通,也想挤进来。
    楚南池是和楚辰一起到的。
    如今楚楼重伤,又辞了官职。
    楚川作为王府的世子,份量不同,他到的比较早。
    宫宴没有分开,男女同席,来了不少人。
    晚宴是要黄昏后才开始。
    这会人都在御花园。
    “二哥?”
    楚南池发现楚辰有些心不在焉的,视线一直在四处看,好奇的问:“二哥是在找人吗?”
    楚辰昨夜翻来覆去都没睡好,脑中全都是云松的身影。
    昨日把人送走时,云松惨白的脸,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对着自己弟弟,他也不藏着:“我在找云松,没看到他。”
    “他是长公主的儿子,应该是跟长公主一起来的。”
    “对。我忘了。”
    若是别家的儿郎还好说,偏偏是长公主家的。
    楚辰自小受父亲影响。
    哪怕他之前对云松没有这个心思,可把人睡了就应该负责。
    奈何,现在人家不让他负责。
    他纠结一夜,都没想明白该怎么办。
    “太子来了。”
    不容他多想,迎面贺京来了宴席。
    他一来,场面就热闹了,众人纷纷起身对他行礼。
    贺京脚步没停,径直到了楚南池面前。
    楚南池和楚辰行礼问安。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二位不必多礼。”
    贺京瞧上去心情特别好,他摆摆手示意大家随意,然后坐下来:“前日送去府上的药材如何?王爷可还得用。”
    楚南池笑:“太子殿下送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父亲受伤太重,不能亲自上门道谢。我来的时候特意嘱托要好好谢谢殿下。”
    “客气了不是。要是不够,尽管开口。”
    贺京哈哈大笑,一点也不避讳的跟楚南池闲聊。
    这种场面落在其他人眼底,无疑是一种别的信号。
    要知道之前的南平王府可是中立,什么都不管的。
    眼下太子和楚南池关系这么好。
    有眼力见的人,已经有所猜想了。
    他们到的早,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尤其是皇城中不少贵女这次也都到了,楚南池故作好奇的瞧着。
    贺京见状说:“南池是不是好奇父皇请了这么多人?”
    楚南池点头:“殿下已有太子妃,二皇子也早有妻儿,皇上这是打算给剩下的几位皇子选妃吗?”
    “正是。父皇说他近日身子不错,这一向又国泰民安,张罗几场婚事,算是冲喜了。”
    “那文王呢?”楚南池刻意压低声音,朝贺京凑近些:“他可还在禁足。”
    贺文府上只有一位侧妃,连正妃都没有。
    贺文的私生活是非常检点的,以至于在皇城中的名声特别好。
    别人不知道,楚南池却清楚这是玉贵妃特意为之。
    不得不说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上辈子她利用楚月,成功的帮贺文拉到了南平王府这座靠山。
    这辈子,楚南池不介意帮帮他。
    楚南池话里毫不遮掩对贺文的嫌恶,贺京面上不显,眼里却很高兴。
    他学着楚南池低声说:“我听说玉贵妃瞧上了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就是不知道父皇意下如何。”
    “兵部尚书?”
    楚南池惊讶之余,气愤的说:“殿下,兵部非同小可,您不能坐以待毙啊。”
    贺京又岂会不知这中间的缘由,他冷哼道:“南池你不在中枢,怕是不清楚,兵部尚书原是阁老的门徒,这桩婚事怕是十拿九稳。”
    “阁老如今年入八十,还能活多久?我就不信了”
    楚南池如此出言不逊,贺京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回过头安慰他:“南池别急。我相信有令尊在,老五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是自然。”
    贺京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坐在旁边,未开口的楚辰。
    见楚辰面上没有其他表情,就知道他们一家怕是通过气了。
    这么一想,贺京比刚才还要高兴几分。
    他们坐在这里没聊多久,御花园中来的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