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武功高,在这种守卫不严的长公主府想要找到云松的卧房很简单。
    门口还守着两个丫鬟在说话。
    “大人今天回来好像心情不太好,连喜欢吃的桂花糕都没用”
    “兴许是在宫宴上吃饱了吧。等大人沐浴完,送杯热茶进去。”
    “姐姐不急,大人交代了,不叫我们不许进呢。”
    “真是奇怪,大人从前虽然也不喜欢有人伺候,但这两日怎么门口都不让我们候着了。”
    “大人的心思哪是我们猜的出来的,别守在这了,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别的糕点,万一大人饿了。”
    “走吧走吧。”
    楚辰站在阴影里听完丫鬟们的话,悄无声息的绕到后面的窗户处。
    夏日的窗户是开着的,只是有一道屏风隔着。
    屋里点着烛火,屏风上倒映着少年沐浴的身影。
    楚辰知道非礼勿视。
    可是他仿佛控制不住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
    尽管隔着屏风,他什么都看不到。
    可耳边的水声,撩起的胳膊,就连擦身的毛巾,都让他呼吸紧促,浮想翩翩。
    这种情景下,那晚的事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其实他醉的很,不太记得具体的细节,只从第二日云松的惨不忍睹分析,他大概有多粗鲁。
    原来他是怀着愧疚的心来送药的,可是现在听着哗啦啦的水声。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太对劲。
    屋里的动静很快停了。
    云松从浴桶里起身,缓慢的靠近屏风。
    手中的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
    他没穿鞋,湿答答的踩在地板上,声音很轻。
    然而随着他的靠近,楚辰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呼吸急促。
    云松停在距离屏风很近的地方,慢条斯理的擦干净自己。
    随后扯过搭在屏风上的衣衫,给自己穿上。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颇有贵公子的做派。
    举手投足间,皆是教养。
    穿好寑衣,云松又拿了块毛巾擦自己的头发。
    他边擦边离开这间屋子,去了隔壁卧房。
    屋里瞬间陷入安静。
    墙壁边的楚辰猛地转过身子,没出息的剧烈喘了几口气。
    脑子里全都是云松纤细挺拔的影子,挥之不去。
    明明在此之前,他看云松就是看正常男子。
    为什么过了一夜,就不一样了呢!
    楚辰愣愣的在后面站了很久。
    直到卧房里熄灯,彻底没了声响,他悄无声息的进去,把药瓶放在桌子上。
    落荒而逃。
    皇上寝宫外。
    喜庆把周围的太监宫娥都赶到外面,只留他一人守在殿外。
    屋里太医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贺熙咳了两声后问:“楚南池真的中药了?”
    太医点头:“臣再三确认过,没有错”
    贺熙摆摆手,太医恭敬的磕头退下了,只是走出殿门时,后怕的擦汗,脚步很快不敢停留。
    兆敏端着水递给贺熙:“皇上,今日的事跟文王?”
    她说的吞吞吐吐,可皇上怎会不懂,他把茶碗往桌上一放:“老五出现在那里无非也是存了这个心思。如果不是温修远横叉一脚,今夜楚南池归谁还不一定。”
    “臣妾从未听过这个温修远,今夜见到也不过就是个书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皇上,他背后怕是有人?”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就这么被搅局了。
    兆敏跟皇帝想法是一样的,她没有背景,家世不够。
    如果不把南平王府这艘大船绑死在太子船上,谁敢确保日后万无一失?
    “喜庆。”
    “老奴在。”
    “派人去查,朕明日要知道怎么回事。”
    “是,皇上。”
    。
    玉贵妃躺在贵妃椅上缓了没多久,就醒了。
    她先是朝身侧的太监使了个眼神。
    太监立马扬声把屋里人都赶了出去。
    人一走,玉贵妃一巴掌扇了过去,贺文生生挨了一巴掌。
    “母妃”
    “蠢货!”
    程淑玉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蠢到这个地步。
    她甩着袖子从贵妃椅上站起来,指着贺文呵斥:“本宫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事不成也就罢了!结果被人算计成这样!!”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那人是程节。
    程淑玉气的浑身发抖。
    贺文跪在地上,捂着脸委屈的说:“母妃。我一离开你就被打晕了,我真的不知道。”
    原本按照计划,他今夜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偏殿。
    宫宴离席时,程淑玉临时改变计划,非要贺文亲自去盯着温修远成事。
    结果搞成这样!。
    “你懂什么!你跟楚南池私下底已经闹成这样,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温修远事成了,本宫立马放消息出去,他楚家就是在不甘心,也得捧着你。结果,你个蠢货,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