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云松拱手:“皇上息怒。”
    太子捡起来,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不敢置信的看向云松:“这是真的?”
    云松神色淡淡:“原本是景行抓到个小偷,他日常就是在港口偷东西。上次偷到木盒子,原以为是贵重东西,结果里面都是药。”
    “为了减罪,他主动说了这件事。”
    “谁知,今日我去港口就搜了出来,后面这些都是孙威的证词。”
    云松点到为止。
    意思已经很明白。
    熙正帝愤怒的抓过桌上的碗,指着喜庆:“去把贺文给朕叫过来。”
    喜庆犹豫了一下,说:“皇上。文王昨日刚醒。还不能下床。”
    云松这个时候,突然看向太子。
    太子心领神会,若是让贺文和程淑玉面圣,说不准这件事就有了新的变数。
    抓住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父皇。这事还用问吗?孙威是什么人?”
    “他怎么可能胡乱攀咬”
    “一定是玉贵妃许诺他,等到父皇驾崩,贺文登基,他就是功臣。不然他一个户部侍郎,如何会做这事!”
    “真是岂有此理!父皇,你想想,你日常吃食都是有太监试毒的。但是玉贵妃每次送来的糕点可没有。说不准每次倒茶的时候,趁着您看不见下毒呢!”
    “父皇,您可不能对这对母子心软。她是要您的命啊!”
    熙正帝成功的被挑起怒火,愤怒的把手边的东西砸在地上。
    “云松”
    “臣在”
    “你跟陈景行立马带着禁军查封郡王府,把事情给朕查个明明白白!朕,今晚就要看到结果!”
    “臣遵旨!”
    “喜庆,带人去把春喜宫给朕围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准进出。”
    “咳咳!”
    喜庆吓的一哆嗦,连忙应:“是,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办!”
    宫里宫外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楚南池接到消息的时候,云松已经把贺文关进大理寺监牢。
    楚南池放下手中的 书,起身看向贺故渊:“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文王。”
    大理寺监牢。
    昏暗的监牢内,只有两个官差佩刀守在门口。
    云松亲自带着楚南池从监牢进去。
    陈景行也在里面,他坐在桌案前正在写罪证,见到他们开口:“关于孙威的供词,贺文一概不认。”
    楚南池道:“意料之中。”
    贺文又不是傻子。
    谋害皇上是多大的罪名,他怎么敢认。
    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贺文,努力的睁大眼睛,望着居高临下的楚南池。
    “你,是你。”
    楚南池轻蔑的低眸看他,声音森冷:“贺文。在南境的时候你没有杀死我父亲,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贺文颤抖着手,想伸手抓他。
    他知道自己在南境的事情,楚家想必已经知道。
    不然不会那么快倒戈太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
    楚南池竟然能抓住他这个把柄。
    还明目张胆的对他用刑!
    楚南池上前一步踩住他的手,贺文哆嗦着疼的直抽气。
    楚南池蹲下身,对上他愤恨的眼神,就好像看到前世的自己。
    他从长袖中抽出匕首,慢条斯理的靠近:“贺文。我曾说过要把你千刀万剐。”
    冰凉的匕首泛着寒光。
    “不,不”
    贺文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南池,就好像地狱里的恶鬼来索命。
    他一边往后挪,一边对着云松喊:“云松,救我,云松。”
    云松望着他,眼波无澜:“孙威是不是受你指使?”
    “云松,救我。”
    “啊!!!”
    楚南池刀起刀落片掉他一块肉。
    监牢内回荡着贺文的惨叫声,久久不能平息。
    楚南池面无表情的继续。
    随着一片片薄如羽的肉片从大腿上被剔除,贺文终于坚持不住召了。
    陈景行写完证词,拿过来让他画押。
    拿到完整的供词,他跟云松对视一眼,二人转身往外走。
    “别走。云松,救救我,别走。”
    “啊!”
    “楚南池!求求你,放了我!”
    “楚南池,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
    “贺故渊贺故渊,救救我!”
    “贺故渊,我是你弟弟啊,你救救我!”
    “啊!!!”
    楚南池脸上被溅到了血,可是他手没停。
    前世。
    父亲,兄长,嫂子,姐姐,那未出生的侄子,还有几万南平军。
    一条一条的生命,就因为眼前这个人死不瞑目。
    他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
    地上的血一点一点往外浸透,打湿了楚南池的鞋底。
    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