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们家圣子从来没出过圣殿, 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多出个男人来?你到底是谁?”郑白发现自己能说出话来了, 心中一喜,却还是不肯相信关珏的说辞。
    关珏是看在竹把郑白当亲弟弟的面子上才跟他解释了几句, 不想,郑白竟然不领情。
    关珏也没那么大耐心,他现在只想搂着心爱的人睡觉,于是只又说了句“明天,他会亲自告诉你”就闪身回了寝殿。
    徒留郑白一个人在圣子殿门口狂怒不已。
    郑白不敢把动静闹大,怕对圣子的名誉有损,只能恨恨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并且打定主意,等见到圣子,一定让圣子离那个野男人远一点。
    竹伤势还未彻底痊愈,到这个世界后也一直没怎么休息,又被关珏好一顿折腾,身体疲乏,心里安宁,睡得安稳极了。
    这一觉直接睡了整整两天。关珏一直陪在旁边,内心十分满足。
    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个世界,这还是第一次能安安静静睡这么长时间。
    关珏看着怀里睡得脸颊粉红的爱人,竟贪心地想让时间就此停下,永永远远留住这一刻。
    可惜,暂时是不可能了。
    关珏那里温香软玉在怀,日子惬意。
    大门外的郑白却倍感煎熬,他从有记忆以来就跟随在圣子身边伺候,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也不知道圣子在面怎么样了?
    那个野男人会不会欺负他?
    这两天的时间,郑白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没能进门,也不敢离开,执拗地守在门口。
    一天又一天,郑白的衣服脏了,发型也乱了,饭是一口也吃不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
    竹终于醒来,在关珏温暖结实的怀抱里缓了缓神,神识一扫,发现郑白不在附近,愣了一下,而后又无奈地看着关珏,“你怎么又欺负小白。”
    关珏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觉悟,竟然还笑了,亲了亲竹的眼皮才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对他已经够仁慈了。我若真的欺负他,他不会有命在的。”
    竹白关珏一眼,缓缓从关珏怀里出来,起身离开被窝。
    关珏欣赏了会竹美妙的身体,才起身帮他穿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一件,慢条斯理,神色极为认真,好似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一般。
    竹都有些看呆了,因郑白而起的一丝怨气消散于无,用目光细细描摹眼前人的低垂的眉眼、英挺的鼻子、微勾的薄唇和灵活修长的手指。
    “好看吗?”圣子的衣裳繁复难穿,但难不倒关珏,毕竟这里的每一件都是他一件一件从竹身上脱下来的,此刻已经到了最后的整理阶段。
    洁白镶着复杂金色纹路的服饰象征着圣界最高权柄的威严,可它包裹住的身体却被人一寸一寸探索过,即便两日过去,那些暧昧的痕迹依然鲜明。
    关珏想着这些,眸光渐暗,说话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喑哑。
    正如关珏熟悉竹一般,竹也知晓关珏的习惯,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脑内的预警开启,转身抬脚朝殿外走去。
    关珏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舔了舔犬齿,紧随其后走出大殿,一挥衣袖打开殿外的大门,郑白的身影赫然显露。
    竹看着狼狈可怜的郑白,心中无奈,“小白。”
    郑白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见到竹身影的第一时间他便伏跪在地,“圣子大人。”
    竹抬手想要扶郑白起来,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去垂在身侧,眼眸微垂,神情悲悯,“起来吧。”
    郑白磕了个头,“是,圣子大人。”一抬眼就看到竹身侧的关珏,心中愤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话来,“圣子大人,他是谁?”
    这个困扰了郑白两个日夜的问题,终于有得到答案的机会了。
    竹微微一怔,随即侧头看着关珏,见男人一脸笑意,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小小地瞪了他一眼,才回郑白,“他叫关珏,是我的伴侣。”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来没见过他!”郑白根本不敢相信关珏说的竟然是真的,脸色煞白,捂着胸口,身形摇晃,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厥。
    竹最终还是不忍心,隔空扶了他一把,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他因为某些原因耽搁了,才来得晚一些。”
    郑白深呼吸好几次,才重新发出声音来,嗓音嘶哑难听,“圣主知道吗?”
    竹垂下眼眸对上郑白决绝的眼神,薄唇轻启,说出口的话却让郑白如坠冰窖。
    竹说:“我会告知他的。”
    告知的意思,就是不可更改,就算圣主不同意,竹也不是跟关珏分开。
    意识到这一点的郑白,浑身的力气都散了,摇摇晃晃离开了圣子殿,没再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