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对他说谎这条也可以留下来,相对的,再构建起他也不可以对我说谎这条。
    我珍惜着与任何人的联系,即便只是被封印千年的诅咒——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他顶着我的脸用阿帕基的声音说话这点太戳我了。?
    至于其他人的命运……想改自然是能改的,但「镇魂曲」是类似于外挂的存在,无论我还是老板都会担心用多了被封号的可能,所以只会用在这种特殊情况上。
    而且,我觉得至今为止的邂逅与建立的羁绊都不错。
    啊……对了,还有一点。
    把「我」和「咒力」的关联完全截断。
    我可不想再看见咒灵了,特别是我完全没有祓除咒灵的力量。今后我也只要作为一名弱小的替身使者,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就好了。
    修改完毕,我解除替身,重新把箭放回盒中。空条老师锁好盒子揣进怀里,站起身,垂眸看着我。
    “已经可以了吗?”
    “我觉得可以了,独自解决太多麻烦的话,朋友那边会很没成就感的。”我歪头笑起来,“当年的祸是三个人一起闯的,责任不一起承担就没有意义了,我可不想再让他们对我抱有愧疚感。”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我也不希望您对我抱有愧疚,无论是巴基斯坦还是杜王町,我曾经受过您的恩惠,对您只有感谢而已。”当然还有迷恋爱慕和我想成为您女儿的继母。
    片刻之后,我注意到空条老师微微弯了嘴角。
    “我知道。”他说,“你是我们的同伴,一直都是。”
    空条老师真好啊——笑起来真好看——
    “所以,您愿意多给我十分吗?加在之前那门课上。”
    “不行。”
    “……好吧。”
    同伴情谊竟然连十分都抵不过!空条老师我看错你了!
    甚尔回来的时候空条老师已经离开了,他说他会在东京待一段时间,之后和我一起回意大利,他接下来的研究项目要在意大利进行。对此我着实感觉又惊又喜,喜自然不用说,惊的是接下来一个月我的良心可能都会阻止我摸鱼。
    “你的咒力消失了。”甚尔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我,“那晚上你也会安生一点,虽然对我没什么区别。”
    “你猜到了?”我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晚上还要去宿傩那里?”
    哇这种感觉好微妙啊,床上是天与暴君,梦里是诅咒之王,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根本触不到,弱小卑微的我被夹在中间,看似左右为难实则兴高采烈。倒不是说非要长一两个翅膀,就是感觉……不管怎么说我好像都挺厉害的。
    其他人办得到吗!
    甚尔笑了一声,非常自然地脱掉上衣搭在椅背上,在床沿坐下,开口,“你不讨厌他,所以他不再诅咒你的时候,你会同情他。”
    “……这么说也没错。”我看了一眼手机,甩了甩自己差不多自然干的头发,翻身滚上了床,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团。
    “已经到时间了?”
    “我也不想这么早睡,但是约定好了就最好不要迟到,毕竟我们现在是「友人」嘛。”我偷瞄了一眼甚尔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胸肌和腹肌,舔了舔嘴唇,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晚安。”
    “嗯。”
    再睁眼时面前又是枯骨王座,我仰望着王座上的金发美少女,这次不再有任何敬畏的情绪在其中。虽然不知道这位大爷是怎么对待「友人」的,但应该不会随便拧人家脑袋玩……吧?
    “今天的故事,你还希望我去你身旁讲吗?”
    这句话其实有点挑衅的意思了,弄得不好他真有可能拧我脑袋。但他好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问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对我的印象会改变。而且他应该知道我们的束缚条件已经变更,我还以为他会对这种改变「既定之理」的能力有兴趣——
    “过来。”王座上的大爷慵懒地回应。
    听他这么说,我当即摩拳擦掌准备继续爬山。也不知道在梦里锻炼的体力会不会反应到现实中来,如果有所反应,那我以后的减肥健身就可以完全放到夜里来做。白天自由吃喝,梦里运动,这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啊。
    因为心情很好,今天我爬山也爬得乐在其中,宿傩就一直单脚踩着座椅很大爷的模样静静看,直到我半小时后向他求救为止。
    他跳下王座将我拎了上去,我自己找位置坐稳,一切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不同。
    “我今天要讲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小岛上,岛上有着三圈极高的围墙,围墙之外的是肆意横行以人为食的巨人,幸存的人类则住在墙里。某天最外层的墙突然被超大型巨人打破,大量巨人从缺口涌入,屠戮着逃跑不及的人类,将平静百年的乐园变成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