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各种好吃的!啊对了,之后我去高专的时候甚尔可以放假哦,如果不想见到悟他们的话。”
    有些难得的,甚尔否决了这个建议,“不用,任务直到最后一刻都不能大意。”他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禅院家被除名出御三家了。”
    “啊……因为我吗?”
    “不然呢?”他笑了一声,随即不知是夸奖还是单纯的感慨道,“你还真厉害啊。”
    我凉凉地吐槽道:“是啊,连甚尔这种程度的危险人物都能听我指挥。”
    这话有点转移话题的嫌疑,我不知道悟做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致使禅院家被除名,也不怎么想知道。就像我从不过问老板如何应对走私犯和侵犯热情利益的违法者,无知者恒幸福,反正无论老板还是悟都不是会迁怒于无辜者的类型。
    回到酒店时中午刚过,我回房间换掉了因下雨而变得潮湿的衣服,硬拉着着想叫客房服务打发午餐的甚尔去酒店的餐厅吃饭。
    结果刚点完单,一个原本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就起身走到了我身边。甚尔抬了下眼,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我疑惑地歪了歪头,就见那男人开口,声音却是有些熟悉的女声。
    “你还留着这个发夹啊,芙蕾莎——还是说,芙拉格拉?”他、应该说“她”拉开我身旁的椅子,自然地和我对面的男人打招呼,“你也是,好久不见。”
    是克丽丝,也就是那个酒厂的贝尔摩德。
    “琴酒被抓的事让我们的老板很生气,加上美国那边还和热情有些摩擦。”说着她悠然叹了口气,“你现在的老板是怎样的人?”
    我做了个无辜摊手的动作,“生意人,兼职正义的伙伴。”
    她既然没提到安室透,那他应该还没暴露继续留在酒厂卧底……希望他的工作可以早日结束。
    “我明白了。”她意味深长地说,“怪不得你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我的额角一跳,“听说最初是你把我遗弃在杜王町的?”
    她就笑了,“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只有一点点。”这是承认了我的提问,“如果你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我无能为力。”
    “那种事情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杜王町。”
    她有些惊讶地愣了几秒,才回答道:“当时电车上有一个金发的少年,他在杜王町下车,我就跟了下去。”
    如果这个小镇上,金发并不稀有,那我应该也能不被特殊对待地生活下去——是这个意思吗?可金发的少年……不会是吉良吉影吧?
    “谢谢。”我说。
    “为了什么?”
    “为你十二年前选择用毒药来杀我,你明知道那种药有些许生还的几率,而一旦我生还,就可能暴露你的秘密。”
    对面的甚尔有些好笑地看了我一眼,而身旁的克丽丝站起身,帮我扶正了头顶的发夹,“抛除立场不谈,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等她的身影从餐厅消失,我才耸耸肩,道:“我也挺喜欢她的,至少从演员角度来说。”
    我和酒厂的恩怨从琴酒倒台那刻起,就已经结束了,牵扯不到贝尔摩德身上。
    离开杜王町之前,我和杜王町的朋友们挨个道了别。
    露伴老师摆着一张傲娇脸,送给我一份特供签名,签名版上画了Q版的红黑少年还有Q版的我,我决定把它裱起来挂在宿舍的墙上每天瞻仰膜拜。
    仗助说他之前查了一下,吉良吉影家的别墅现在属于闲置充公状态,如果我能拿出证明自己是“吉良莓”的有效证件,就能把那栋房子合法继承下来。
    我只考虑了一秒就决定还是放那栋房子自由比较好,倒不是因为那里曾住过一个连环变态杀人犯,而是因为现在的我只是芙拉格拉,虽然是莓,却跟吉良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这样就好。
    “我觉得不好。”甚尔突然止住脚步,“我的工作是保护你的安全,并不包括拎包和陪逛牛郎店。”
    今天是我们来到东京第二天。白天我们踏平了秋叶原——不,确切地说是买了很多东西并打包寄快递去意大利,晚上去了银座超贵的寿司店。
    而现在,是夜生活的时间。
    “白天的女仆咖啡厅你都接受了,还那么配合女仆小姐对蛋包饭施展魔法,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拒绝?”我一本正经地说教道,“和ACG文化一样,牛郎店也是你们日本的文化符号之一,属于成年旅行者必打卡的地点——而且我挑的这家店卡座私密性很强,只要钱到位,店里也不会介意我带保镖,反正你也不是去抢生意的。”
    甚尔却完全不为所动,“你老板和阿帕基都会介意。”
    “所以我不会告诉他们,你会把自己的性癖告诉家长吗?啧,这个比喻不太对,总之意思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