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瞪了我好一会儿,我一开始还安然自得地吃了口点心,到后来反过去无辜地瞪着他——最后率先投降的必然不会是我。
    “算了,随便你。”容易心软的咒灵操使最终选择弃疗,摆出一个和挚友极为相似的瘫倒姿势,“万一你变成咒灵,别随便被人杀掉,等着我去收服你。”
    “好~希望我比别的咒灵味道好一些。”
    “我会加糖浆和奶油的。”
    “听起来不错诶,让悟回来的时候带个奶油蛋糕吧?”
    “你啊……”
    说着我就低下头飞快地敲起手机,“草莓还是奇异果?”
    “草莓——说起来,七海好像决定回来继续做咒术师。”
    “那不是很好吗,可以和你们分担工作。希望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能多沾染一点悟的恶习,再不济也要到你的程度,太认真死板的话会很快变成大叔的。”
    “我会转告他。”夏油杰说,“你还会来日本?”
    我好笑地望着他,“怎么这么问?我当然还会来,明年暑假我还来日本玩,仙台半个月东京半个月。如果你们出任务去了美国,也欢迎去找我,悟知道我读哪个大学。”
    还有就是……
    “有件事你得知道,我彻底截断了自己和咒力的联系。”我说,“悟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变成了类似甚尔的存在,只是并没得到什么超乎常人的体质。我再也不会看到咒灵,负面情绪应该也不会产生咒灵,大概是这个情况。”
    “那样很好。”他点点头,突然走到我身前半跪下来,过于温柔的笑容让我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再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去冒险吧,我和悟会保护你。”
    这种事情的答案还用说吗?
    “当然好呀。”
    甚尔和悟回来时已经是傍晚,看悟的表情应该是谈妥了。甚尔大致向我说明了情况,那两名女孩愿意跟我们一起走,正在收拾东西,隔天禅院家会把她们送到高专来。天知道悟怎么交涉出这种结果,我还以为得用武力抢人来着。
    “禅院家根本不在乎她们,没有天赋,也没有继承祖传的术式。”甚尔对此嗤之以鼻,“既能处理掉劣等货,还能卖人情,这种事他们巴不得多来一点。”
    “她们才不是货品呢,女孩子都是珍贵的宝物,甚尔你可不许在她们面前说失礼的话。”
    “是~是~”
    不过说到女孩子,我想带走的另一个女孩还没给我答复。当然她的证件早就办理妥当,随时都能离开日本,但我还是希望她是心甘情愿跟我们走的。
    “没错,逮住琴酒的是我的保镖,因为我们有私怨。”
    是在波洛咖啡厅,我和灰原哀面对面坐着,店里只有我们加上店员安室透三人,我知道他也正竖着耳朵听。
    几分钟以前甚尔拎出了躲在柜台下偷听的柯南,并且友好地把他送出店外。
    “不过说实话,换做是我也不放心那个莽撞的小鬼一个人,少年意气是很好,只是不该用在应对里世界。”我双手撑起脸颊,望向柜台之后的安室透,“能拜托你照看他吗?那孩子未来会成为非常了不起的人,但首先他必须能长大。”
    金发青年便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向你保证。”
    灰原哀大概对安室透的身份是有怀疑的,却没有问出口,她望着玻璃窗外甚尔的背影,迟疑着向我确认道:“你们真的还会放我自由?”
    “留着你做什么,我们又不做药物生意。如果你主动留下,老板大概会愿意给你配个研究室拉满经费,但他从不做勉强未成年的事。”
    “我已经十八岁了。”
    “别告诉他就行啦,虽然他肯定会知道,但你不明说,他就会当作你只是天才少女。我们毕竟是讲规矩的生意人,你提供给我解药,我保证你的安全,之后随便你怎么决定。”
    她的最终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我对自己的人格魅力稍微有点自信,再说琴酒倒了这件事有效缓解了她的精神压力。
    “好,告诉我航班的时间。”
    回家的时刻很快到来,我们和空条老师在机场碰头,他的身高和体格让视力普通的我也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
    而后他低头望着我,目光里是几乎具现化的疑惑,我猜他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突然就拖家带口了,也可能是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帮老板搞人口贩卖。但最终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温柔地帮小姑娘们提起了行李。
    有很多人都来机场送行。柯南和阿笠博士在一旁窃窃私语,和我身边这群中青年相比有些格格不入。安室透没有露面,但我知道他来了,他在践行我们十二年前曾约定过的事。
    杰和悟不知道是为了追忆青春还是故意搞怪,专门穿上了高专的制服,是学生版而非教师版,看起来很像逃学的不良。灰原有任务没来,七海也被拉着穿上了制服,少年感简直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