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财?他和那个大牢里的吴忠是兄弟?”顾子尧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问道。
    贾琏颔首,“对,吴忠和吴财都是宁国府里的家生子,是贾珍的贴身长随,贾珍派他们来,看来对沙城很是在意。”
    “再如何在意,只怕经过了这件事也要把伸出来的手给缩回去。”顾子尧冷笑,贾珍那个王八蛋,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守门的衙役对贾琏行了一礼,才转身推开门房,贾琏和顾子尧走进去就见吴财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听见动静就急忙看了过去。
    吴财并没有见过顾子尧,所以对于顾子尧的出现也没有多少情绪,只当贾琏又新找了一个兔儿爷。见贾琏和顾子尧手牵着手,不禁暗暗不屑嗤笑,说什么为了小厮退婚,如今不还是又找了一个!
    “见过琏二爷。”吴财急忙跪下行礼,不管心里如何想,这面上倒是恭恭敬敬的。
    贾琏和顾子尧坐在椅子上,也没有让吴财起来,直接问道:“东西可是带来了?”
    吴财不敢有丝毫不满,快速地从怀里将一个木盒子掏了出来。毕竟他连自己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自己若是敢扎刺儿,说不得就要和自己那个倒霉兄弟做伴了。
    贾琏接过那个木盒打开,放在上面的是一叠银票,有百两的还有千两的,一共一万两不多也不少。但贾琏见了这些正正好的银票脸上不见一丝喜色:“就这些东西?我给你们爷的信里可是清清楚楚说了我要的是什么,如今你就拿这些糊弄我?”
    吴财忙叩头道:“琏二爷息怒,小的可不敢糊弄二爷,这东西确实是我家老爷亲手交到小的手上的,期间小的一直小心保管,并无他人经手啊!二爷,小的兄弟还在您的手里,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骗二爷啊!”
    他此时来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兄弟给赎回去,怎么可能会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他一个下人,若是被主子知道自己背着他做手脚,自己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顾子尧拦下愤怒的贾琏,将木盒从他手里拿过去,仔细看了两眼就将上面的隔层卸了下来,原来木盒的隔层下面还有一叠纸。他将纸张拿出来,发现那是一张庄子的地契,还有几个铺子的契书。看地段都是京都最繁华的地方,看来这次贾珍是大出血了,只怕他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毕竟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将地契給贾琏看了一下,贾琏这才满意,“既然东西都全了,本官也不是个不守信用之人。今儿你们就去客栈里歇一晚上,等明儿你就带着你的兄弟离开沙城。”
    吴财没想到贾琏会这般干脆利落的让他们走,只是他肩负着贾珍的命令也不能就这样走。于是就道:“自从琏二爷来此,我家爷就日夜挂心,不知小的能否在沙城瞧瞧,等回去了也好有个话儿回。”
    贾琏冷笑:“你家爷日夜挂心?这可是爷听到的最可笑的话了。少废话,明天就带着你的兄弟滚出沙城,不然本官不介意再给你家爷送去一封信,到那时,可就不是一万两和几间铺子就能了事了。”
    轻飘飘的话语蕴含着满满的威胁,让吴财忍不住满头冷汗,琏二爷这变化也太大了,哪里还有在京城里的纨绔子弟,这分明是一头杀过猎物的狼!
    第66章 林平返回
    “刚才你问林叔你姑母的身子如何时,我见他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你姑母的身子怕是和他说的有异。如今她派人千里迢迢来给你送得用的东西,这片真心咱们要领,所以你明日再问问你姑母的身子到底如何。”顾子尧和贾琏慢慢走在长街上,声音轻柔好似春风入耳。
    贾琏闻言叹了一声,“我在家时曾听祖母说过一耳朵,姑母嫁给姑父多年都未有子嗣,一时忧愧于心。好不容易得了一位妹妹却也胎里带着弱症,不过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好好养着就是。姑母若是身子不好,想来也是那位小表弟夭折所至。”
    郁结于心,任是一个健康之人,只怕也会身子有恙。更何况早年间姑姑就因为未曾给姑父诞育子嗣耿耿于怀,好不容易有个男孩,却也因为弱症夭折,姑姑怕是将所有的人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了。
    顾子尧闻言也暗自叹气,不知林妹妹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书中所言不过寥寥几语,如今身在现实世界,一些人物的性子究竟如何,终归是要用眼、用心去看的。
    翌日一早,贾琏就让兴儿去将吴忠等人从大牢里放出来,盯着吴财和吴忠等人出城。吴财本来还想着磨蹭一些时间,或者是使些小手段打听一下沙城的事情,但是却被兴儿几个人一眼不眨地盯着,亲自送他们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