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妖魔界,给我等着!」骄傲扬过一头如云长发,将月见花套成一束甩到肩上,一副复仇女神的姿态阔步而出。
    须臾,昂首的步伐躬身陪笑,被逼着退回房内。
    「月、月、月帝陛、陛下,真、真是久、久违了,没想到这、这、这么巧在荒魁之原遇上——哈哈——」见到那张俊美无瑕的面庞,唇角勾抿的莫测神情,让兰飞的舌头大了不只一倍。
    『巧!』来人对她的话可不捧场。『这个巧合可真难呀,尤其银月古都一别,你躲朕躲得像瘟疫一样。』
    「哈、哈、哈——月帝陛下,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瘟疫,哎、哎、哎,堂堂四大圣君,怎么会把自己跟瘟疫比呢,呵、呵、呵。」拜托,他根本比瘟疫还猛吧!
    头皮发麻绷紧,血液逆窜倒流,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处境,看着那张绝美俊颜,也是噩梦最大的源头,兰飞整颗心狂擂乱跳,忽然觉得今日看来一身轻装便服的月帝比往昔更具威胁。
    『你想去哪?』
    「去、去、去——」食指伸出,一阵乱挥,终于定住目标。「找——你嘛!」
    『找朕。』月帝挑眉。『何事?』
    「送、送花给陛下。」甩在肩上的花束捧到眼前。
    月见花一碰到月帝,原本的柔和光辉马上绽燃出高高焰火,随即整束花消失。
    『朕收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的脾气跟火焰一样高吗?
    『你没什么话要对朕说吗?』月帝逼近。
    话?「有,月帝您越来越艳光照人,虽然身为男子,但您美的胜过世间任何女子,以您的非凡丰采,岂能匹配庸俗!?对方定要出身皇宫贵族,平民不配您,光城圣院对不起你,这两样都不要考虑;容貌还要秀外慧中,发色最好与您一样金光闪闪,千万不要找白发和栗发的,因为那样和您搭在一起不够整齐;性格要温柔没有脾气,记得心跳要够强,否则无法经过『言灵』的淬练,以上种种臣都不符合,所以——陛下——月帝陛下——」当对方来到跟前,还在胡扯一通的兰飞马上跪下,再怎么说,识相她还懂。「臣知错——是臣不该说谎骗你!」
    『知错。』声调柔,话意却带寒。『你倒告诉朕,犯了何错,否则你春之圣使行这种大礼,可折煞朕。』
    「臣、臣不该骗陛下,说臣立下终身誓,还隐瞒与……与贪狼的婚约……」
    『然后呢?』
    「然后、然后……」紫瞳一溜,干脆额头、手掌都贴地,伏请道:「陛下,既然您已经知道臣早已有婚约,还请……请、请您成全为臣吧。」呼,说出来了,希望有过感情挫折的月帝,会干脆放她一马。
    室内顿然哑静,这份静默,不禁让兰飞联想到离开银月古都时的情景。就在她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再请罪时,耳畔的声响起。
    『抬起头来。』月帝蓝瞳深沈锁住她。『告诉朕,你与贪狼是相爱而定下婚约吗?』
    「这……」只好对不起廉贞了。「是,臣与贪狼相爱甚深,所以才定下……婚约。」话一说完,兰飞下颚猛被攫住。
    『到现在,你还在欺骗朕——』他俯身欺近那张愕缩的娇颜,几乎由齿缝迸出话。『简直不、可、饶、恕!』
    「陛下,您做什么——」忽被打横抱起的身躯,兰飞讶喊。
    『廉贞早将你和贪狼的婚姻原由告诉朕;而你,彻头彻尾就没对朕说过一句实话。』月帝蓝瞳危险眯起。
    「呃——我……」感觉自己快被甩移到肩上的兰飞,再次认栽。「是臣错——陛下请您息怒——」
    『息怒?』月帝凛冽的声充满不容再被戏耍的怒气。『飞飞,朕喜欢你,却不代表朕能原谅你一再的欺骗。』说完,抱紧她穿过层层白纱,往那张羽绒大床走去。
    「月帝——快放手——否则别怪臣出手冒犯——」无论如何挣扎,对方都能毫不费劲的将她制在怀中,兰飞又气又急的出声威喝。
    『哼!』置若罔闻地冷呿。
    「臣失礼了——」双手朝对方双肩猛一吐劲,想借力脱身,却让兰飞下巴差点掉下来,因为自己用足了十分力,练过武技的她,这样的力道已可以震退二名壮汉,结果对方非但不动如山,还警告地睨她一眼。
    天呐,是人吗?根本是怪物吧!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外表看来文弱纤细的月帝,实际的力气这么野蛮,简直天生神力。
    看到那逼在眼前的大床,兰飞挣扭。「放开我——快放开我——」不想妄动法力,力气又拚不过,非比寻常下,她眸瞳精光一迸,顿化光影由月帝怀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