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试一试，”慕白一边回答着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上一串串复杂的数据，“导个新剧本进去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它是一台已经被很多人使用过了的机器了，已经不能重新导东西进去了吧？”
慕白手下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几秒，便低下头继续沉浸式分析着眼前的数据。
不用沈南说，他自己都知道这件事情成功的概率有多么渺茫。
他在研究所的待的年头比沈南要长，自然是知道研究所的机器并没有拿回来重新导入新数据的先例的。
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这是他唯一的路。
通往江闻憬的路。
耳边的电流声滋滋作响，慕白咬了咬牙，加快了手上翻阅资料的速度。
没有得到回应的沈南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刚刚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那本名叫《许你晴空》的小说。
他也是在十分钟前才得知慕白这个计划的。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慕白都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今天非得回研究所不可，他也只当慕白是身体难受而不想多说话。
现在想来，慕白应该是怕提前说了之后被他一脚踢下车去。
因为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沈南仰起头，烦躁地将那本书摊在自己脸上。
且不说这件事情难度系数有多高，按照他们研究所的规矩来讲，除非是客户反响特别不好，否则一般都不会去随意处理机器的数据的，更别说现在慕白要导一段新的进去了。
这件事情一旦被别人发现，他在研究所的工作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即便知道了结果不怎么样，他现在也跑不了了。
左右现在也不用他帮什么忙，沈南无聊地拿起手机，看着自己余额后多出的那一串零发呆。
这是刚刚慕白在车上就转给沈南的定金。
他一开始其实是不想收的，而且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慕白找他办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沈南咬着手指，眼神逐渐痴呆。
他应该先用这笔钱干点什么好呢？
要不先给自己买个新电脑？
不不不，电脑有什么好玩的，还是房子比较保值一点。要不就…
“年轻人们，我可以进来吗？”
台灯下的两人愕然抬头，一齐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老前辈。
“前，前辈，晚上好啊，”沈南尬笑着站了起来，“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回去休息呀？”
老前辈没有正面回应他这句话，而是笑着看向了旁边的慕白。
“小慕啊，现在方便吗？我们单独聊一聊吧？”
慕白点了点头，而旁边的沈南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他这么快就要被辞退了吗？
这故事的发展是开了20倍速吧？
沈南就这样垂着脑袋丧着脸离开了，慕白站起身，抬手给老前辈搬了一把椅子。
“你坐，你坐。”
老前辈边坐下边笑着招呼着慕白，慕白这才重新坐回到了刚刚的椅子上，犹豫了好久才出声问道：“前辈，不知您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眼前这位老前辈虽然正慈祥地对着他笑，但平日里却是个迟到早退的老手，慕白也没少帮他处理一些他自己来不及做的工作。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在深更半夜出现在研究所里，还偏偏在他偷摸潜进来的这一天。
所以这一定不是巧合。
老前辈摆了摆手说：“小慕啊，不要紧张，我不是来责骂你的。”
在旁边两盏台灯的照射下，慕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他不紧张才怪。
背后的机器还处于开机的状态，就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老前辈把他扭送到派出所都不为过。
话虽如此，老前辈却语出惊人：“小慕啊，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以帮你。”
慕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的？
现在只是做数据分析和资料整理的老前辈，居然还会和这些诡异的破事有牵扯吗？
“不要过于惊讶，我也不是白帮你的，”老前辈接着说：“我们先小人后君子，我帮你肯定也是有条件的。”
大概是看出了慕白眼中还有疑虑，老前辈叹了口气，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掏出了一本书。
虽然屋内光线不足，但慕白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你晴空》。
可从书的新旧程度上来看，眼前的这本封皮似乎更加陈旧，并不是他那天拿走的那一本。
“小慕啊，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好奇，我这样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小说？”
老前辈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书，眼底尽是慈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