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结婚了,沈知安,过去的那些事就让他过去吧。你帮过我,对我有恩,我对你没有恨,我们就这样吧,以后各自好好过日子。没有谁是离开谁会死的,这是你很早以前就告诉我的道理。”
    “长云——”
    沈知安还想再挽留什么,通话已经中断了。
    他都不用再打过去,就知道已经被拉黑了。
    沈知安站在雪地里,他仰头凝视隆冬的夜,眼睛通红。
    他想,林长云此时在做什么呢?跟郁风在一起.......
    光是像个开头,他就已经心如刀绞。
    沈知安在深夜敲响顾家老宅的大门,没人给他开门,他就在雪中等,在寒风中伫立。
    他要见他,他要见林长云。
    林池被顾老爷子呵斥,不敢出去,但是通知了江才。
    很快江才就来了,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为沈知安挡去部分风雪。
    却也不敢规劝。
    等了一个小时,等到浑身冰凉,感觉快要冻成冰块了。
    才小声规劝:“沈总,回去吧,您想见林先生,明天我来想办法。”
    “我现在,就要见他。”
    沈知安眼睛那么红,却不见半分高傲,只剩下痛楚和受伤:“他不会舍得的,你走开,不要给我撑伞,不要管我。”
    江才没走。
    被沈知安朝后推了几下,江才摔在雪地里,伞也被风吹走了。
    江才跌在雪地里,感觉浑身血液都凉了,像是融了冰刺一样,刺骨的冷痛。
    沈知安也不会好到哪去,江才轻轻咳嗽一声,他起身没再管沈知安这个疯子,他上了车。
    沈知安在风雪中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雪人。
    林池还是出来了,撑着伞跑出来。
    沈知安都已经冻僵了,他扑过去一把抓住林池的手:“是他让你来见我的是不是?”
    林池盯着风雪,他出来这一会都冷死了,别说沈知安站了那么久。
    林池在呼啸的风雪里大喊:“他早就睡了,他不会出来见你的。我外公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你真冻死在这,我们不好交代的。”
    沈知安亮起希望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了,他像是在没有了支撑力,跪倒在雪地里。
    林池慌忙去扶他,见扶不住,就丢了伞赶紧也跪下了:“受不起受不起,快回去吧,你看你都冻僵了。真冻出个好歹,怎么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您是。”
    沈知安却好似听不到任何的话了,他知遥遥看着还亮着灯的顾家老宅,他只低低呢喃:“他怎么会不在乎呢,他明明最爱我了。云云,怎么会,不爱我了呢?”
    沈知安发疯一样猛的推开林池,他趁着林池出来打开没关的门缝,朝里面走。
    他要去找林长云问清楚。
    林池还来不及阻拦,沈知安已经栽倒在了雪地里。
    林池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想扶起沈知安,结果手上热热的,低头一看,一手鲜血。
    林池吓的大叫一声:“保安,保安!私人医生!别死啊,不要死在这里,救命,谁来救救我!”
    他就不该凑这个人热闹,他出来干什么。
    外面很热闹,林长云却睡的很熟,房间隔音很好,他熬过12点跟郁风说了新年快乐,就困倦的去睡觉了。
    郁风倒是没睡,在落地窗前透过白茫茫的一切,看着远处闪着亮光的救护车,为了看清楚一点,他甚至微微眯了眯眼。
    随后他悄悄推开林长云的房间,借着微弱的走廊照进的灯光,看林长云睡的安静,就默默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里知道林长云跟沈知安是不可能了,但是确定一次,心里就高兴一次。
    是沈知安自己不要的,那就不要怪他要,他喜欢,他求之不得。
    郁风端着一杯咖啡,他抿了一口,在落地窗前坐着赏了赏雪景,等到夜越来越越深,有了困意,他才挂着笑意的睡了。
    沈知安本来伤还没好彻底,又着了凉,这个年是没过好,彻底病重了。
    江才都不敢朝外面放消息,病房内外都是眼线保镖,不敢走漏半点消息。就怕有心人趁沈知安病,要沈知安的命。
    年后正常复工,林长云的公司越来越走上正轨,忙中也有闲。
    林长云有更多的时间泡在他的工作室里,做他喜欢的事情,耐心又仔细。
    只是总会一不小心就入了神,忙个通宵才痛快,林长云看了一眼窗外还黑漆漆的天。
    冬日的夜总是更漫长一点。
    林长云打开水龙头洗手,随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郁风的消息。
    还是昨天晚上的,互道晚安,嘱咐他不要忙太晚。
    郁风去了B市出差,年后开工他倒是忙起来了。
    林长云推开窗户,他趴着深吸了一口早晨寒凉的空气,熬夜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感觉人都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