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养狗呢?沈哥。我已经被你弄的身败名裂,你觉得我缺的是钱和新身份吗?”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
    “.......”
    温西西突然不说话了,他死死盯着沈知安看了许久,像是一条即将咬人而绷紧的阴冷毒蛇。
    许久后,他又灿然一笑,放松了下来:“我想起初次见到沈哥的时候,沈哥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朝我走来时,我看到你的样子,就再也移不开视线。我想,再看一看沈哥那时候的样子,我们也好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沈知安虽然不知道温西西想要做什么,但此时,他脱下了长款羽绒服,外套,一身单薄的站在冷风里。
    温西西笑着后退,沈知安朝前走上台阶。
    然后入目的就是一地的碎玻璃。
    温西西笑意染上了疯狂:“沈哥这样没心的人,大概不知道蚀骨钻心是什么滋味吧。我和林长云都很想让沈哥感同身受,滚过这片玻璃,这绳子和人就都归你了。”
    温西西很是认真的模样,弯腰将绳子放下来了。
    又说:“不过他不一定还活着,沈哥也可以拒绝我,我是觉得林长云不值.......”
    温西西话还没有说完,沈知安已经滚进了锋利的碎玻璃渣里,他竟然半分犹豫也没有。
    但他也没有老实滚完,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死的。
    他滚这一下就是为了转移温西西的注意力,果然在温西西黑下脸沉默无言的这一瞬间。
    沈知安像是猎豹一样爬起来,直朝温西西冲了过去。
    温西西被沈知安重重扑倒在碎玻璃上,跟沈知安的沉默不一样,温西西的尖叫响彻整个山谷。
    在温西西眼前发黑的这一瞬间,沈知安抓起一片锋利的碎玻璃,就刺向了温西西的喉咙,那一瞬间,他满是杀意。
    温西西却松了手中的绳子。
    沈知安余光看见绳子迅速而飞快的朝悬崖下坠。
    沈知安无暇再管温西西,他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的扑过去抓住绳子,他抓住了,但只是一点点绳子头,根本就攥不住。
    麻绳从他掌心擦过,留下一道血痕后就又滑走了。
    沈知安几乎是立刻就爬起来,他扑到悬崖边,却没能抓住绳子,眼睁睁看着绳子就在眼前下坠。
    “不————林长云!”
    沈知安就要往下跳,但是很快他注意到,坠落下去的并不是林长云,而是一块石头。
    沈知安猛地回头,就看见温西西把玩着打火机,而在他身后是一间伫立在悬崖边破败的泥巴房子,房顶都塌了,墙也倒了大半。
    可能几百年前有人在这里隐居过,但如今只剩下荒凉一片。
    沈知安才惊觉闻到空气里的汽油味,注意到冬日里掩埋在雪粒下的枯黄荒草,经年累月,荒草可不少。
    温西西擦了擦眼角脸上的血,他疼的脸色煞白,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就说:“沈哥,你彻底惹怒我了,我现在不仅想要林长云死,我也想让你死。”
    温西西真是个人狠话不多的反派,他把打火机往泼洒的汽油上一扔,火蛇猛地窜起。
    伴随着打火机的爆炸而更变得浓焰,沈知安半分犹豫也没有,一脚踹翻那个着火的烂木门,冲了进去。
    他挥开呛人的浓烟。
    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就是有雪在,破屋子不是一下子就着的救不了人。
    大概温西西也没有想到还能给沈知安救人的机会,温西西准备再去拿一桶汽油过来,他要烧死他们。
    温西西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怒意。
    沈知安却顾不得那么多,他一眼看到被捆了扔在角落的林长云,从一身的血迹来看,林长云也没少被温西西折磨。
    沈知安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一片,满是戾气,他顾不上身上的伤,连裤脚烧起的火都不在意。
    他仿佛不会痛,不会累,他扑向林长云。
    “别怕,云云,我来救你了。”
    林长云硬生生被痛醒的,好痛,火在烤他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让他昏迷都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陈淑端起一锅沸腾的热汤朝他泼过来,烫的他尖叫,惊恐,痛苦还有怒意。
    林长云睁开眼,看到浓烟和火光中朝他过来的沈知安,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直到他整个人被沈知安抱起来,林长云才咳嗽起来,想起自己是被温西西绑架了。
    看到落在沈知安肩膀上的炭火,林长云挣扎了一下,被火烧断的绳子就掉落了。
    林长云抬起手,拍走沈知安肩膀上的火炭,却看到一个血洞。
    林长云伸手,替沈知安捂住,哪怕他自己的手也是鲜血淋漓。
    林长云因为伤口感染发烧,他感觉他的脑子都快烧糊涂了,反应有些迟钝木讷,但是又好像凭着本能去爱沈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