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间不时穿梭着几个小孩,追赶笑闹间经常能传出来一两句儿歌:“游灯笼咯,老鼠见了要熄灯咯~”
    付汀自然不会像小孩子一般拿着灯笼跑闹,可是这欢乐的氛围还是让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付汀看出了付汀的心思,走到一个小摊前,买了两盏纸灯笼,老板配套的送了几根蜡烛,时湛当场就点燃蜡烛,塞了一只兔子灯笼在付汀手里,自己手中提了一盏小狗灯笼。
    付汀虽没说喜不喜欢,但时湛知道,付汀心中肯定很喜欢,从付汀很小心的避开周围的人,牢牢的护住灯笼不被点着就能看得出来。
    元宵节过完,这个新年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过完了,于是如火如荼的教学工作又开始了。
    付汀的书院办的很好,时湛的工作进展也很好,清溪镇正在以一种极致的速度发展着。
    镇子上越来越多的商户,摊位上摆出来的东西种类也越发的多了,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更是愈发灿烂。
    新的一年很快便到了七月份。
    永安二十九年秋,正是秋闱的时候。
    秋闱便是乡试,每三年一次,八月的时候举行。
    时间临近,付汀愈发紧张了,这是书院办成之后的第一个大型考试,三年才得一次,机会难得,付汀总要在上面多花一些心思的。
    时湛知道付汀忙,所以没多闹腾付汀,每日付汀从书院回来之后,时湛总能做好合付汀口味的饭菜,吃完之后又给付汀按摩,让付汀能够放松下来。
    因为秋闱是地方上的考试,各地方考官由皇帝钦派。
    付汀没想到,清溪镇的考官竟然会是傅嘉木。
    如今两年过去,傅嘉木本就厉害,凭着学识和才能,早已位及人臣。
    永安帝年纪大了,不免要为太子物色一批人才,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学问也极好的傅嘉木就是不二人选。
    付汀不知道这次监考的机会是傅嘉木自己争取来的,不然凭着傅嘉木的官职,应该不会来小小的清溪镇做监考官,永安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他。
    因为是保密身份到来,为的就是以防有些人走后门,贿赂考官,让考试不公平。所以傅嘉木来的事情,付汀并不知情,只以为傅嘉木是来游玩,没想到竟然会是秋闱的考官。
    “付先生。”傅嘉木一见到付汀,就是深深一拜。
    “傅嘉木?你怎么来了?怎么行那么大的礼?”付汀先是一楞,随即就万分惊喜,傅嘉木是他在京城的时候结识的好朋友,分别两年,如今朋友再相见,自然开心。
    “付先生一日教过嘉木,就一辈子是嘉木的先生,所以这礼,付先生当得起。”傅嘉木也开心,两年没见到付汀了,如今一见,除了整个人身上多了一层温润稳重的气质之外,付汀还是和两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好好好,如今怎么有空来清溪镇了?我这里还没忙完,忙完之后再为你接风洗尘。”付汀给傅嘉木倒了一杯茶笑道。
    “好,付先生忙自己的事情,方才进来时看了一圈,先生的清溪书院果真是不同凡响,难怪盛名都传到了京城。”
    “哪里有那么夸张,不过嘉木你的学问可是一等一的好,有时间可否给我的学生上两节课?”付汀现在事业心重的可怕,自然不会放过傅嘉木这个行走的百科全书。
    “荣幸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
    傅嘉木果真厉害,讲课起来引经据典,不看书本和讲义就能讲出一堂绘声绘色的课来,就连付汀这个对经史头疼的人都听了进去。
    傅嘉木在清溪镇游玩了几天,考试便正式开始了。
    付汀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傅嘉木原来是本次清溪镇秋闱考试的监考官,本还担心会被有心之人检举自己和傅嘉木早先就认识,说不定早就泄题了,影响考试的公正性。
    但在想到永安帝早就知道自己和傅嘉木相熟,还派傅嘉木来清溪镇,肯定是相信两个人的,再说了,两人确实也行得正坐得端,没有泄题,自然不会影响考试的公正性。
    学生考了几天的事,付汀就跟着紧张担忧了几天。
    这次考试不仅是对学生的考验,更是对付汀的一个证明。
    好在结果是好的,苦等了些日子,终于到了发榜的日子,付汀比其他学生来的还要早。
    果然,在第一排就看到了王志的名字
    “中了中了中了!王志中了!”付汀激动的抓住时湛的胳膊,力气比往日都要大一些。
    “嗯,中了,阿汀很厉害,咱们再往后看看,我还看到了其他几个学生的名字呢。”时湛连忙安抚住激动的付汀。
    “嗯嗯!”付汀重重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