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筑像古西亚观星台的造型。”昌东说。
    “是,古西亚人崇拜山岳天体,多采用这种造型来建庙宇。中国古代也有类似高台建筑,最早可追溯到殷商时期,到了汉朝时已经发展成一定规模了。楼兰地处西亚和中原的中间,受到文化影响也正常。可要说把墓修成这样,还是不太现实。”吴邪侧头对昌东说:“中国古代从秦开始兴起厚葬,到西汉时厚葬之礼达到鼎盛。可就算是秦始皇陵,也是举全国之力修建了三十多年之久直到秦二世才修完,秦一统天下,财力人力物力都是西域小国所比不了的,即使是楼兰王,也不至于建这么大一座建筑作为陵墓。”
    昌东点头,这看上去太夸张了:“这看着就像是一座真实的宫殿沉入了地底。”
    吴邪直觉昌东说的是对的。
    第5章
    正面那条台阶两边,伫立着两根一人多粗的柱子,柱身上雕刻着鱼。
    “怎么又是鱼?”吴邪嘟哝着。
    “确实奇怪,按说这沙漠国家,即使当年是绿洲也不至于拿鱼作为信仰的神物,牛和羊还能理解。”昌东说完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摸摸。
    吴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摸。在这种地方,能不接触的就不接触。”
    昌东会意,点点头。一行人从正前方的楼梯上去,没人发现刚刚经过的柱子突然活了,静悄悄变成了一尾鱼,尾巴一摆卷住了队伍最后面的一人,那人还没喊叫出声整个人就瘪了下去,变成了干尸。随即鱼尾又一摆把他扔进了柱身下面的大黑洞里,又变成了一根平常的柱子。
    "哎!他他他,他不见了!"队伍倒数第二位的那人突然觉得后脖颈发凉,扭头一看身后的人竟没了,高声大喊起来。
    吴邪和昌东回头,确实少了一个人。吴邪牵住昌东的手冲着队伍喊:“两人结队,四处找一下他。”最后面三人面面相觑,吴邪冲他们说:“你们三个结队。”还没进宫殿,外面空旷,没什么地方能藏人。两人只四处看了一眼,昌东小声问吴邪:“是不是遇到意外了?”吴邪点头:“八成是。”
    众人找了一会儿无果,那些人这才开始紧张起来。吴邪仍旧在前带队:“先不找了,我们继续走。进去之后,别乱摸乱碰,结队跟上。”
    一楼从摆饰上来看是会客的大殿,殿内并不奢华,以夯土和木头为主材,没有贵重的装饰,但浮雕工艺考究。殿内两边分别有三根柱子,柱身依旧雕着鱼,灯台也是鱼身的形状。大殿正南只简单摆了张木榻。这建筑的主人到底是谁?看上去应该出身不低,但看似并不是位尊权重之人。
    “吴邪,你听,好像有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从左边,右边,不,声音从四周传来。
    “啊!虫,虫!”
    黑色的小甲虫从柱子上鱼眼睛中流出来,不多时乌压压一片把他们围在其中,那小虫子只有小指甲盖大小,背上有壳也有翅膀,但它们并不飞。大家围成一个圈背靠着背用刀朝地上砍,但那小虫移动速度太快且太小很难击中,而且虫还在源源不断从柱身里出来,这不是办法。吴邪贴着地几刀砍出一条道,纵身一跃扯下旁边的布帘点上火,拿着起火的布帘子往地上挥,"跟着我跑!"吴邪边挥火帘子边带路,众人穿过大殿跑进后室,合力把门关上。少许虫子跟进了后室,已不足为惧,众人几下除掉了。
    “来,从这上去。”二层比一层小,刚刚一层只看了大殿,这建筑讲究轴对称,一层另一侧肯定还有玄机,不过应该没有重要东西。古人崇尚至高无上的权力和高高在上的天神,贵重的人或物肯定都在上面,他们刚刚只是简单被警告,越往上会越凶险。
    “真正有用的肯定在上面,我们要不然直接上去?”昌东悄声问吴邪。
    吴邪笑着说:“我俩总能想到一块儿去。”
    没想到上面的几层这么顺利,一口气上到了五层都一直正常,越正常就越不正常,上面还有两层。两人神经紧绷,轻轻地一步一步往上。五层比起一层,小了四分之三都不止,只有一间。五层也无事发生,大家正准备继续往上,吴邪却突然停下,手指贴唇示意禁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回来。昌东顺着方向往上看去,头皮瞬间要炸开。一条不明物种盘在楼梯上方的横木上,睡觉?那是一条通体通红的似蛇又似蚯蚓的不明物种,足足有半米那么粗,它盘在一起看圈数至少有两米长,身上黏嗒嗒的,白色的黏液正牵着丝缓缓下坠。可并看不出它的头,还是说它头缩在身体里?昌东心里已经在骂人了,他最恨这种长得丑还软趴趴的东西。
    突然,那物,姑且就先叫它虫吧,那虫缓缓蠕动,不能称其为是头的头抬了起来,就像打了个哈欠那样舒展开了它的头。那头就像是一个软皮水管子随意被截断,管子从里往外翻过来,露出了里面无数根密密麻麻的触角。更丑了,昌东想,可以吐吗?“这是什么鬼东西啊,真他妈丑到家了。”吴邪见一贯镇定的昌东都大惊失色,不禁笑了出来:“你还是颜控?那我算好看吗?”
    “趴下!”吴邪还没贫完,昌东扑身向前把吴邪按了下去,刚刚那丑虫冲他们喷出了一股不明液体,青绿色的液体喷在柱子上,柱身瞬间腐蚀溃烂。吴邪回身对昌东说:“你说的挺对,确实丑,审美也不行。作为一条红虫竟然喷出绿色的液体,谁他妈教它的配色。”昌东只无语地白了吴邪一眼。对付这虫刻刀可不行,他抽出了之前准备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