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点头:“嗯,我知道。”
    忍生真蚕:“……幸村君你变了。”变得不那么善解人意了。
    而且虽然是事实,但她自己承认和别人赞同是两码事。
    走了一会儿,忍生真蚕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山顶,在内心叹气。
    路过比较陡峭的地方,她比划了一下,以她现在的身手,应该没问题吧。
    幸村精市轻巧跨上去,他回头看她还在纠结,于是他伸手,问:“需要拉你上来吗?”
    忍生真蚕下意识反驳:“瞧不起谁呢?”
    她手一撑,脚一蹬,借力跳上去。站稳后,她很骄傲地看着他。
    幸村精市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忍生真蚕心里咯噔一声。他这个表情,很明显就是不对劲。
    悄悄落后他几步,她选择求助外援。在通讯录翻了半天,她才找到一个稍微有点经验的园子姐。
    刚想发消息问,就听到前面的人叫她的名字。
    仿佛做了错事被逮住的小孩,忍生真蚕一个激灵,手机在空中转圈圈,她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
    没站稳的下场就是,下一秒她踩空了一下,直直朝前面扑去。
    她看到她前面站着幸村精市,本来想扑到他身上减缓冲击。但是她想了想,还是使力转了个方向。
    可她还是被接住了。
    她嘴快,开口就是一句:“你身体不要紧吧?”
    幸村精市微笑。
    忍生真蚕秒懂他的潜台词,自个儿站稳后,她解释:“啊,我不是说你身体不好的意思,也不是诅咒你。但是你不是会生病吗?说起来,昨天问文太,他觉得你最近身体一切正常诶。”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他,幸村精市的表情柔和下来,他说:“那只是个游戏。”
    他原本以为游戏反映现实,没想到现实的他健健康康,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他只是短暂地在游戏里体验了一把差点失去未来的低谷。
    说到这个,忍生真蚕目移:“有一件事,我说了你一定不要生气。”
    幸村精市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沉吟:“首先,我得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也对,让人不要生气确实太难为人了。她整理了一下措辞,说:“其实我朋友他吧,设定了立海大比赛输掉,包括你也输掉。”
    在他崩溃的时候给他关爱,这样可以更好地增进感情——友人的原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设定被改写了。”她观察着他的表情,“所以他很不爽地给我加了选择,不管我选哪个,我都会回到现实。”
    幸村精市慢慢地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那你——”
    忍生真蚕抢答甩锅:“都是他搞的鬼,你不要不理我。”
    幸村精市无奈摇头:“我没有不理你。”
    “那你生气吗?”
    她瞄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询问:“就是这个那个,那个这个。”
    “我这几天一直在等你。”幸村精市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说这话。”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
    “对不起。”
    忍生真蚕低头,果断道歉:“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最后我还是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很抱歉。”
    说到一半,她又抬头:“不过你生气的话尽管发火,不要对我客客气气。”
    “我们是真实存在的。”
    幸村精市再次朝她伸出了手,如同在医院天台时他抬起的无力的手,如同在病房里坦诚相待时他伸出的手。
    “这就足够了。”
    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没有任何病态的手,忍生真蚕内心感到一阵轻松与喜悦。
    如同无数次她所做的那样,她再次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再放开。
    正在山上做流水素面的大家:怎么人还没来?
    能够再次和大家成为朋友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忍生真蚕和大家不在一个学校,只是会在他们比赛的时候去现场,偶尔去立海大或者幸村家探望一下。
    “你要考立海大?”
    某次比赛闲聊,幸村精市听到她这么说,颇为诧异。她亲戚都在东京,按理说她应该直升帝丹高中才对。
    一同看比赛的妹妹幸村玉子抢答:“肯定是因为想和哥哥你待在一起。”
    居然是这样吗?幸村精市想,或许是因为她的离开所以对他感到愧疚,他想说倒也不必。
    然后他就听到她说:“倒也不是。”
    忍生真蚕很气愤:“我在米花就读了几年,碰到的案件数不胜数,我怀疑是那里的风水不行。要是我再待下去,幸村君你可以替我收尸了。”
    尤其是和表舅一家任何一个人出门,出事的概率起码九成,剩下一成是以前就发生过案件。
    幸村精市:“……”
    他转回头,安心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