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山塱看起来温和,但说话方式其实比赤司征臣要绵里藏针,夹枪带棒。
    记者们顿时讷讷,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其实,他们之前已经被赤司那边的人警告过了。
    前脚也才跟拍了少女一次,后脚,赤司家的那位少爷就已经让人过来处理他们这些尾巴。
    外界如何纷乱、探究,好似都跟那位少女没有关系。
    玫瑰花始终都被玻璃罩遮挡,没有人能窥见她。
    店门缓缓阖上,阻隔带被人放置好,红色的幕布从外面看显示着闭店,然而里面却是有顾客的。
    少女像一只无忧无虑的花蝴蝶,一件件试新衫,到一件黑色裙装方才停下。
    光滑又黑亮的缎布裙,盈泛冷锐,可是莱莱的脸是春天娇艳欲滴的花,正是因为这种明亮和冷锐的反差感,才使得她的美丽不同寻常。
    ——漂亮的就像从画报里拓印而来。
    负手立在不远处的红发少年面容清俊,嘴角微微含着笑意,大概像这样看了一会少女,他才漫不经心地把目光转向身后的工作人员。
    “这段时间还有人跟拍小姐吗。”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远处的莱莱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赤司前一段时间因为家里的工作去了巴黎,异地分开半个月,她看起来还是很快乐,肌肤雪白,大概被照顾的很好。
    赤司还没有倒时差,这有些让人烦倦,但是,只要一见到她的笑容,整个世界就安静了。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去操心,只需要熟悉哪家食肆的美味,知晓哪家专柜的漂亮新款,热衷于哪家又有什么新鲜取乐的玩意。
    一辈子这样下去就好。
    没过一会,迟钝的莱莱眼睛余光才扫见店里不远处的那抹红色。
    她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像讨喜的小动物。
    少女原本正在试鞋。
    这里的服务员都很有气质,蹲在莱莱脚边的女人正在称赞莱莱的双足漂亮。
    但一见到这抹红色,高跟鞋还没换好,莱莱就穿着拖鞋扑进了赤司怀里。
    征十郎手臂微微张开,像接纳小鸟一样接住了她。
    “征十郎!回来居然不说一声......”
    莱莱的脑袋在赤司胸口蹭来蹭去,粉色唇瓣嘟起来,表情娇气的不满。
    前几天收到了征十郎从法国寄来的礼物,是不久前秀场上的丝巾,刚被模特展示完毕,转瞬就到了她的手里。
    赤司嗓音淡淡,手却流连地摸着少女的后脑勺,带着莫名的渴望。
    “有没有想我。”
    他冷淡性感的声线让莱莱耳朵微红。
    .....
    车里。
    “唔......”
    渐渐响起唇.齿.勾.缠的水渍声。
    ......征十郎好缠人。
    他应该是在把分开这半个月以来的都给讨要回去。
    少女乖乖任他索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
    “唔......怎么还没好?”
    莱莱手酸。
    红发少年忽然轻笑,似乎想要把莱莱从腿上放下,懒怠的少女顿时沮丧起来。
    看起来好像还要很久,怎么还没好...?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她已经累了。
    莱莱仰起脸问:“......不舒服吗?”
    赤司亲亲她面颊。
    “再坚持一下。”
    ......
    车辆停下。
    赤司宅的佣人早已等候在门口,车座里,赤司征十郎拿着真丝手帕给少女擦着娇嫩的手掌,雪白的掌心因为刚刚的摩擦,有些泛红。
    他动作慢条斯理,仿佛清理的不是什么残秽。
    因为订婚在即,赤司宅最近总是很热闹,在傍晚的席间,妹山莱见到了一位女性。
    因为眉眼和气质有些像赤司诗织,所以莱莱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对方几眼。
    “那是诗织夫人的堂妹,今天又不请自来,少爷很不喜欢她。”
    熟悉的女佣俯身贴面,小声告知莱莱。
    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赤司家不可能做出驱赶上门宾客的道理,只能让她留下。
    少女有些好奇。
    “为什么......?”
    对方是赤司诗织那边的家人,长相还和诗织有些相似,征十郎也并不是一个会这样直白地表露他的喜恶的人。
    能让他“很不喜欢”的人,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对方。
    可是无论如何,女佣都不愿意再开口了。
    少女很纳闷。
    ......而且,征十郎很少会对她提起这些不高兴的事情。
    不如等一下去问问征十郎好了?
    这样想着,莱莱就悄咪咪起身去二楼。
    征十郎一回来就和赤司征臣进了书房,大概有事要忙,虽然长大了,少女贪玩的本性并没有减少,莱莱先是在一楼看了看露台上的花草,又和笼子里的柴犬玩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牵起裙摆快乐地跳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