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君要是知道了,忍足感觉自己又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尽管在心头疯狂吐槽,但吐槽尽兴后,忍足还是开始尽职尽责地做起了他的知心大哥哥。
    “有什么紧张的啊,都走到这一步了。”
    都已经同居了。
    两个人只要一见面,本来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怎么可能会不适应呢。
    忍足不理解。
    “什么嘛,你当然不懂了……”
    “人家紧张害怕。”
    木下绮罗并没有说她紧张害怕什么,但这种事情也不用明说。
    如果只是躺一张床上睡觉,那有什么好害怕的。
    忍足撑着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的手指还在艰难地敲字。
    “有什么害怕的,”
    “不就是那个啥么,上啊。”
    “幸村长这么好看,你又不吃亏。”
    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木下绮罗应该只是在习惯性地开作。
    木下绮罗很久都没有回复。
    但是忍足清楚地看见对方一直处于正在输入中的状态。
    又过了一会,她才发来一张十足震惊的表情包,少女大概是没想到忍足居然会说的这么直白。
    “我不敢啦……”
    “我有点害怕这种事。”
    看着少女发过来的字眼,忍足正要回复为什么不敢。
    速战速决。
    他困得要死了。
    为什么他一个单身狗要为一对都已经同居的,都走到这一步的,好的蜜里调油的情侣操心这些啊。
    这种事情……干嘛要问他啦,他又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老手。
    忍足看着自己宿舍里已经打起呼噜的直男室友,以及自己孤零零的床铺,叹气。
    木下绮罗这明显是在秀恩爱吧?
    苦命的人是他才对吧?
    结果木下绮罗下一句话发过来,忍足只扫了一眼就瞬间清醒了。
    “我是不是有性生活恐惧症啊……”
    “……?”
    这又是什么……玩意。
    忍足翻来覆去把这句话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好家伙,他彻底不困了。
    —
    “你自w过吗,侑士?”
    忍足现在很想就装作已经睡着了。
    但是不行。
    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你不要问我,你怎么不问幸村。”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干嘛要突然聊起这种私人又尴尬的生理问题啊……!
    木下绮罗有没有一点自觉嘛。
    “我一次都没有。”
    少女毫无所觉,她还在倒苦水。
    “我很害怕这种事。”
    忍足很想当做自己没看见。
    聊可以,但——
    “算我求你,咱们这聊天记录你千万别让你男朋友看见了。”
    不然他可能真的会死:)
    做好一切保命措施,忍足才开始他心理大师的工作。
    “你是不是性冷淡?”
    “人家不知道呢。”
    “我觉得你得和幸村说说。”
    “我不敢说嘤嘤嘤。”
    “那我去说了。”
    “不要!!!!!!”
    “猫猫打滚jpg.”
    “猫猫流泪jpg.”
    “猫猫大哭jpg.”
    唉。
    —
    木下绮罗回复信息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情绪太大,她的腿在被子下面一直蹬来蹬去的。
    躺在一边闭上眼睛但其实一直关注着少女的幸村被她蹬的被子都滑了一大半。
    “……”
    又抽啥风。
    幸村下意识就伸手往后,随后他精准无比地在被子下面捏住了木下绮罗的大腿。
    少女果然不动了。
    “对不起啦,”
    木下绮罗抿嘴,她伸手拎起被子,往幸村身上盖了盖。
    三月的天气其实还是有些微寒,木下绮罗这才注意到幸村穿的有些单薄。
    “你怎么穿这个呀……”
    不冷吗。
    幸村嘴角抽搐。
    现在才发现么。
    还不是为了取悦(勾引)你。
    “因为你喜欢呀。”
    他向来很直白。
    木下绮罗沉默。
    她看向躺在身边的少年,就在刚刚幸村似乎从那边往自己这移动了一点距离。
    他堇色的发丝垂落在淡青色的枕巾上,没有靠近,木下绮罗似乎都能闻见那种香波的气息。
    这也是她喜欢闻的味道。
    每次幸村用这套洗发膏,她都会时不时地扒着他的头发贪恋地闻很久很久。
    久而久之,幸村也就只用这一种味道的。
    手机的信息提示灯还在闪烁,那应该是忍足在回复她的讯息。
    木下绮罗只是有些出神。
    —
    木下绮罗的十五岁就像一辆呼啸而过的列车。
    啊,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连头发丝都被沿路的风刮带起来的目眩神迷感。
    在她有记忆以来,木下绮罗就觉得自己绝对是小说里的那种天选之子,没错,她觉得自己就是天选女主角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