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过如此能换来她的感激或是别的,就好好地扮演着一个突然暴富的千金小姐不好么?非要这么作!
    唐黎越想越气,连带着声音里都带着咬牙切齿,“我们找到她时,她正准备偷渡到英国。”
    他嗓音落下有一会,周砚川才不轻不重地抬眸扫了眼梁露儿,那是比看垃圾还要更恶心的眼神,然后他冲唐黎抬抬手。
    后者秒懂地亲自把梁露儿嘴巴上的破毛巾扯下来,大口大口呼吸好几下新鲜空气后,梁露儿挑衅地看着两年前对她绝情无比的男人!
    “三少爷,你以为把我这样抓过来你就赢了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你输的更彻底,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如此嚣张的样子看得唐黎闭眼移开了视线,他真觉得他那些年对她的好和照顾都弄脏他了。
    倒是周砚川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连着近两天都没有休息又发着高烧,他看起来疲惫的很,可即是这样坐在车里,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依然很强很震慑人。
    甚至他连梁露儿觉得,即使她现在是站着的,可还是要仰视着他。
    “然后呢?”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不过是在问一句最寻常不过的你吃了吗?
    对上他积威甚重的眼神,明明上一秒还什么都不怕的梁露儿,后脖颈那里忽然的就传来一阵凉意。
    她在帝都,在他的公司待了一些年,关于他的传闻她听过不少,不过是那时她一直算是他恩人的身份,所以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会把那些手段用到她身上,但两年前,他让她见识了个彻底。
    两年前……
    想到两年前,再看自己如今的囧迫,梁露儿望着远处比白天还要亮的灯光,她悲凉地笑了两声,“然后当然是哪怕现在让我死我也会觉得值得了啊,毕竟我没有吃亏,我得不到你,还让你永失这一辈子的挚爱,这不也是一件很美的事?”
    “呵。”周砚川凉笑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愈发地冷漠渗人。
    风大,这里又恰恰又是一个风口,车里没有灯,他就这样在隐绰的灯光里,让人感觉危险又神秘的同时,浓烈的嗜血之气亦扑面而来。
    梁露儿想挺直脊背让自己别怂,奈何深埋在骨子里的自卑根本无法让她站直自己的身体。
    然,她是不服输也不愿意露怯的,“三少爷,你也实在怨不得我的,一切都是你从头至尾都没有那么坚定,也是你从头至尾都没有深刻地剖析过你自己的内心,承认爱上一个人多简单的事,是你自己连深想都不愿意深想就直言自己不可能爱上战大小姐,如果不是你那一句我不会爱上自己的雇主,我不会做出来后面那样的事,我给过你,给过战大小姐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有发觉,没有珍惜,我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下,让你看清一下自己的心,别忘了自己的初心,最终做不做还是在你自己,可你三少爷,你偏偏选择的是做,这你能怪得了谁?!”
    眼见她说这么多周砚川仍是那么无动于衷,梁露儿再厉害的心理素质也有点把不住了,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他们这样权势滔天的男人就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只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自作主张动岑家的坟墓,是我做的不对,三少爷你是该惩罚我,可你有必要做到这么狠绝吗?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你让我自生自灭?我过了这样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我吃穿用度全是奢侈品大牌你竟然一下收回那些又一分钱都不给我,三少爷你凭什么?你知道我在美国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要去洗盘子才有一口饭吃,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些人就可以这么随便地掌控一个人的命运?就因为你们会投胎?三少爷你也就算了,战大小姐她又有什么资格?她是强奸犯的女儿啊,她凭什么不能有报应?她凭什么该活得那样好?她早该在出生时就死了的!!!”
    “而我呢?我为了能回来,我为了能有一点点的自由,我都必须要把我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身给奉献出去,我甚至要陪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睡才有一点点能回来的希望,说到这个,我是该谢谢三少爷你的,我谢谢你找的看住我的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美国佬,不然你说我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机会找上方沁蓉和她联手?!”
    唐黎长这么大,还真是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又三观不正的女人,明明是她自己没有能力去美国后眼高手低什么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去洗盘子,怎么到她这里,全成了别人的问题?
    再者,从头至尾,人家战大小姐又说过她什么,她要这么报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