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丽莎白没有复活。”诸伏景光冰冷的目光就像钢针刺向和景弥生,“我找到了海伦娜,她还是?和保利诺在一起,但这辈子,保利诺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他们生了两个儿子,里?面没有伊丽莎白。”
    “虽然?你曾经答应过她,会为她挑选一个富裕友善的家?庭。但她只要出生,她没道理不会回去见自己?的母亲,那可是?在她眼前惨死的母亲。”
    “所以,伊丽莎白根本就没有被你复活,是?吗?”
    和景弥生淡淡地笑着,并不为这个指控而担忧,“伊丽莎白,是?的,她现在还没有被我复活。但别?担心,她从来就不是?牌桌上的赌注,我会履行承诺的。”
    诸伏景光没有因为和景弥生的话被劝慰,他毫不犹豫地接了下半句;“因为我才是?。”
    什么??
    和景弥生疑惑地歪着头?看向诸伏景光,对方?没有躲避眼神,反而直勾勾地望过来。他的眼神坚定而冰冷,“因为我才是?那个赌注,对吗?”
    ……
    “为什么?这么?想?”和景弥生移开目光,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手链。诸伏景光读不出他的心思,也许是?逃避,也许是?愧疚,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他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嘲讽谁,“在宴会前,你对伊丽莎白说过,‘这是?一场豪赌,但赌注不是?你’,下一句是?‘明天也许永远不会到来,但能到来的明天一定会比今天好’。”
    “而伊丽莎白就死在了那一天,她的明天确实没有到来。如果你战胜了组织和世界线,成功将她复活,她的‘明天’就能到来了。到时?候,有你的庇佑,她的明天肯定比被世界线操控的‘今天’更好。”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伊丽莎白活不过今天。你不可能把一个注定今天死亡的人押上明天的牌桌。”
    “那么?,如果伊丽莎白不是?你押在牌桌上的筹码,那就只剩下了我。所以,我才是?你真正的赌注。”
    “豪赌,指的不是?你和组织或者世界线的战斗会不会胜利,而是?赌我会不会来唤醒你。”
    “你坚信自己?的胜利,唯一的不确定因数是?需要有人前去唤醒你。那么?,我作为这场关乎一位神明自身生死的豪赌里?最重要的赌注。我一开始为什么?会被这位神明复活,就显得?格外有深意了,不是?吗?”
    “我被这位神明拯救,被这位神明爱护,被赐予权柄,被赐予能力。祂让我回到最初,让我见到所有我想见的人,拯救我所有想拯救的人,祂愿意实现我所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和幻想。”
    “面对这样的神明,就算我知?道了真相,就算我知?道自己?被神明利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应该放弃祂吗?我应该放任祂死亡吗?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祂的世界,仍由祂的存在被时?间吞噬。”
    诸伏景光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赌对了,我做不到。”
    “就算我看透了一切的真相,我也做不到看着你去死。”
    诸伏景光目光悲伤地看着桌面,他不知?道自己?唤醒神明的做法是?对是?错,他的语气?低沉而落寞,“我很害怕你真的死了,所以在你停下呼唤我的那一刻,我就着急地找了上来。”
    “但现在看来,这也不过是?你的计划罢了。”
    “神明啊,你所表现的不谙世事,也不过是?虚假的谎言吗?你看人心的本事是?如此可怕,自始至终都?在算计我们所有人。我们沿着你的计划行动,甚至连我看透真相都?仍然?在你计划的一环。”
    “神明啊,人心对于你来说,是?如此不值一提,随意摆弄的存在吗?”
    诸伏景光从没有这么?悲伤过,这份悲伤甚至超越了他经历的一切。他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即使在他看透一切谎言后,他却依然?相信和景弥生。但实际上,他以为的背叛,原谅,妥协,也不过早就在神明的计算之中。神明装成天真的样子,肆意的玩弄人心,他们却傻傻的以为对方?真的单纯至此。
    “hiro,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朋友。我说过,我不会指责你的任何选择,即使这份选择的代价是?我的生命。我百分百的信任你,就像你百分百的信任我。”
    和景弥生站起来,温柔地抱着诸伏景光,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我承认,我复活你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人证明我的存在。”
    “只要相信就会存在。只要世界上有一个人相信我的存在,我的存在就是?不灭的。我需要那个人全身心的信任我,并相信我会在一切结束之后仍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