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周景戎苦笑了一下,惆怅地望着天花板。
    “难道他说错了吗,你们确实已经分手了。”楚默提醒道。
    “……”
    周景戎沉默,更惆怅了。
    他是病急乱投医想找楚默出出主意宽慰一下自己,不是来让人在伤口上撒盐的。
    楚默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分手是你提的,你现在后悔了么?”
    何止后悔,简直悔不当初,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
    周景戎心中的惆怅无处安放,思来想去他最后点了根烟。
    “那时候是我自个儿甩了他,现在又变卦贴上去是不是有点那什么……”
    楚默也是头回见着周景戎为情所困的模样,还有点不习惯,“你做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后悔了就去把他追回来呗,他喜不喜欢你重要么?你追到他喜欢你为止不就行了……”
    对啊!
    楚默的话像是一下就点醒了周景戎,为什么要管陆初喜不喜欢,自己喜欢不就行了吗!
    正如两人最初相识,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还不是靠他一副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把人给拿下的。
    陆初要是不喜欢他,那就想办法让他喜欢不就行了吗,都已经追到过一次了,还怕追不到第二次吗!
    楚默见他这副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模样,也是放心了不少,“周哥,你这人做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容易思前想后顾虑太多。”
    这样的评价周景戎并不是第一次听到,高铭在对待他和陆初的这件事上,曾开玩笑问过他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与楚默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周景戎不懂。
    高铭说楚默足够自信自强,做任何事都会遵循自己的本心,在感情上对看上的人也一定会尽全力得到。
    比如说霍沉修,是,所有人都觉得霍沉修配不上楚默,但偏偏楚默本人就是看上了。
    楚默敢爱霍沉修,是因为他自信自己配得上让霍沉修浪子回头,他从不自轻自贱,他敢于面临未知的一切。
    楚默这个人,执着而美丽,他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你的世界,具备一切你自己身上不具备的点,闪闪发光,所以你会为他深深着迷。
    当时高铭说完,周景戎骂了他一句“神经病”,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两脚。
    但其实周景戎心里知道高铭并没有说错,光鲜亮丽飞扬跋扈只是他的表象,内里藏着的或许是他自己都看不清的恐惧与畏缩。
    或许是从小破碎的家庭环境所致,让周景戎一直活在父母悲剧婚姻的阴影里,哪怕过去那么多年,时至今日他偶尔还会梦到母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因为在感情上自怨自艾,消极和不自信,一度导致周景戎形成了不健全的恋爱观,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孤独地走向未知的未来,他从未奢想过自己会和人建立起一段美满长久的关系。
    直到陆初出现,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慢慢卸下了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御,他的心里出现了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他……想要这个人……
    什么面子里子的,周景戎决定统统不要了,他要重拾两人初识时的魄力,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把陆初拐上床再说。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多睡两觉!
    周景戎像是瞬间找到了前进的方向,熄掉手里的烟,开始思考应该怎么拐,什么时候拐,用什么方式拐更合适。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手段未必适用于现在的陆初。周景戎算是看出来了,陆初这个死小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小白兔,而是一只狡猾的臭狐狸。
    可谁让自己偏偏还就那么喜欢呢,没办法,只能使劲追呗。
    花言巧语勾搭人周景戎是一把好手,但正儿八经追求人他还真不太会。
    周景戎记得自己当初追陆初的时候,罗露和秦宇没少出主意,他决定再找两人取取经。
    隔天倒霉的二人组便被老板叫到办公室,问起了和工作毫不相关的问题。
    周景戎直接道:“你俩最近有陆初的消息吗?他以前在公司里跟你们接触最多。”
    作为一名合格的打工人,老板问话当然不能回答“不知道”,于是秦宇模糊道:“听说陆董这两天才出差回来,至于后续的行程暂时还没有听说。”
    周景戎说:“那就去打听打听吧,有任何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两人点头应下,但是都拿不准周景戎这是什么意思。
    自分手之后,周景戎一直克制自己,从来不过问有关陆初的事儿,今天这是怎么了?但老板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