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一听,立刻揪住他衣领。
    见他一副被激怒的样子,春煦放声大笑。
    春宴后知后觉自己大概被戏弄了,但即便春煦没做过这种事,光是嘴巴里随便一说,他也会被刺激得火冒三丈。
    春煦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散漫地微笑道:
    “你觉得我只是在开玩笑?”
    春宴拧眉:什么意思?
    “这个酒庄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人,比如那个苦练舌头打结樱桃梗的男人,他跟别人接吻是按秒收费的,可他每次来找我都……”
    “闭嘴!”
    春宴不想、也害怕听到接下去的话。
    此时他不再挂着温煦的微笑,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出现了裂痕,终于出现了一丝脆弱。
    “别这样对我。”
    酒窖温度有些低,春宴脱下风衣外套,盖在春煦的身上,自己也顺势单膝跪地,紧抱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阿煦,别这样对我。”
    春煦静默了一秒,然后放肆地笑了几声:
    “我还没说完呢。”
    又凑到他耳边,语气轻佻地继续:
    “他每次来找我都……”
    春宴伸手捂住他的嘴:“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对啊,就想看春宴为他惊慌、为他害怕、为他发疯的样子,这样的春宴让他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春煦靠在酒架上歪头一笑,扒下他的手还在继续:
    “每次都拿着樱桃找我……”
    然后下一秒,春煦终于安静了。
    春宴把他按住酒架上用力地吻他,带着愤怒、嫉妒、懊悔,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春宴的胸膛里翻腾、冲撞,最后发泄在这个吻里。
    春宴蓦地想起刚进沁园酒庄时,白路指着那个嘴唇嫣红的男人说过的那番话:
    “看到那个用舌头打结樱桃的男人了么?他每天都要练上一小时,据说他用舌头就能让男人爽翻天,都说跟他接吻是种顶级享受,所以他跟别人接吻是按秒收费的。有这种小妖精在,你金主说不定早就忘了你是谁了。”
    他想,他跟春煦吻过那么多次,吻技应该也不会很差吧?
    以前春煦可喜欢和他接吻了。
    “阿煦,”春宴稍稍离开他的唇,蹭着他的鼻子,低声哄道,“你再等我一年,一年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春煦仍旧还在闭着眼睛,呼吸有些喘,嘴角弯起一丝嘲笑:
    “你这是还没和男朋友分手,就已经开始给自己找备胎了吗?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等你?还认为我还想和你重新开始?”
    春宴知道他这个要求听起来是有些过分,尤其是对于春煦而言。
    他四年前被分手,现在抛弃他的人又回头找他,说让他再等一年,等他和现男友分手之后重新开始。
    况且对于春煦这样的人来说,只要他想,勾勾手指头,就会有无数的男男女女愿意上钩。
    “是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酒窖的低温让春宴起了几分冷意,把外套脱给春煦后,他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他抱着春煦,脑袋搁在他肩上,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春煦听着耳边传来的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却在生闷气。
    都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了,还跑来招惹他,招惹完了之后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睡了,还留下不负责任的一句“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徒留春煦一个人兀自在挣扎和煎熬。
    气得想一把推开他,但又低头看了看那张睡颜,他从年少时就喜欢得要命,最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那件盖在自己身上的风衣抽出来,又裹在了春宴身上,然后双手紧抱着他,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意味。
    这时,酒窖外响起了敲门声,一道柔媚的声音传了进来。
    “春先生,有人把酒窖的门锁了,需要我帮忙打开吗?”
    春煦把脸埋进春宴的肩膀,传出闷闷的声音。
    “不用。”
    他倒宁愿和春宴就这样呆在酒窖里,一辈子不出去,也没人来打扰他们,这样也好。
    可这样的想法注定只是个梦。
    等外头天光大亮,春煦缓缓睁开眼,低头看到春宴还在沉睡。
    “春宴?”
    春宴没醒。
    春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用嘴唇碰了碰春宴的额头,滚烫的。
    他发烧了。
    春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只说了两个字:
    “开门。”
    很快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那道柔媚的声音飘了进来:
    “我给你开门,你给我什么呀?”一个男人笑着走了进来,“给我一个吻行吗?”
    春宴被这道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那个男人嫣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