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谢苍说的那个原因,刚好能解开郁欢觉得迷惑的地方。
    那些根本不熟悉的人,一茬又一茬的冒出来,不停的往他身边凑,以‘喜欢他’的名义擅自靠近,这让向来习惯和人保持距离的郁欢很是苦恼。
    真的很烦恼啊,直接答应徐倦秋的游戏,果然那群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为难的人便消失了个彻底。
    自己也是利用了徐倦秋的,或许他真的应该敬业一点?
    “我,知道了。”郁欢迟疑的开口,然后后背绷直,往水池里一缩,直接沉了下去,逃开了徐倦秋的桎梏。
    徐倦秋愣了一下,看见从水底溜出去,已经离他三米远的郁欢,突然笑了一下。
    滑不留手的,真像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郁欢还在往远处游,他的皮肤白,腿也好长,在阳光下简直晃人眼,看得徐倦秋心里痒痒的,想把这条鱼打捞起来箍在怀里。
    徐倦秋追上去,随意的问,“你报了哪五项?有信心吗?”
    他在学生会只挂了个闲职,给郁欢录入报名后的事儿,就没管了,他可不会什么小事儿都亲力亲为。
    郁欢头也不好的往前游,徐倦秋跟了一会儿,跟不上,便放弃了。
    另一头,有人猛扎进水里,快速追着郁欢而去,郁欢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加速。
    两人较劲儿一样来回游了几圈儿,最后爬上岸时,都有些微喘。
    裴放鹤朝郁欢举起手,郁欢便心领神会,和他来了个击掌。
    裴放鹤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郁欢根本不是他表面看上去么冷淡如水,他是一捧热切的火,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灼人的热……
    谁会不爱这么有生命力的人呢?飞蛾又如何不扑火?
    郁欢也笑了,能跟人这么畅快淋漓的比一场,确实很解压。
    裴放鹤问,“要不哥教你打球?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好啊。”郁欢早就有此想法,正好裴放鹤主动提了,他当然就欣然接受了。
    旁边被两人抛之脑后的徐倦秋走过来,见两人谈笑自若,眼神不由的暗了暗。
    他拉过郁欢的手,语调有些凉,“阿欢,刚才答应过我的事,你忘记了?”
    郁欢,“……”
    徐倦秋不提,他还真是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
    但他又想了想,开口道,“联赛结束再回去,我们差不多也要结束了吧?”
    那时候徐倦秋还管得着他和谁一起打球吗?
    裴放鹤闻言,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勾了勾。
    徐倦秋脸色却越发的阴沉,“你就这么确定,到时候我们就会结束?”
    郁欢不敢说话。
    但他沉默的态度,就已经表面了一切。
    徐倦秋却莫名一笑,“阿欢,凡事不要看得那么绝对,很多念头,也许就是在顷刻间扭转的,也许,你会在最后那一刻来临前,改变主意呢?”
    因为有裴放鹤在旁边,他没有说得很明白,如果只有他们两人在,徐倦秋可能会直截了当的告诉郁欢,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就范。
    但徐倦秋不知道,郁欢已经和裴放鹤通过气儿了,裴放鹤是知道他们那所谓一月情侣的约定的。
    听闻徐倦秋这样的言论,他眼皮跳了跳,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造访的一群人给打断。
    “你们在这里干嘛呢?飞行棋玩儿吗?”
    郁欢一扭头,周知忱、谢苍和一帮学生会的家伙一起上来了。
    谢苍看了一眼又腻在了一起的三个人,突然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此时的郁欢到还没察觉有什么问题,他旁边另外两人,却同时露出严肃的神情,并悄悄绷紧了神经。
    谢苍这个人,不像徐倦秋,只是看上去是高岭之花,他是真的冷,冷酷的那种。
    他那人很少把人真正看进眼里,每次这种集体聚会,他虽然会参与,但身边也总是自带冰冷的气场隔绝了旁人的靠近。
    这样主动往谁身边去的行为,都显得他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这会儿其他人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心里燃起熊熊八卦之火……
    “有事吗?”出于一种警觉,裴放鹤在谢苍靠过来的第一时间,就主动开了口。
    他对谢苍不熟悉,但也知道,这家伙虽然和徐倦秋有点儿交情,但仅仅是因为他们同班,再多的情谊,就说不上了。
    单凭这一点,裴放鹤先前就对谢苍挺有好感的,觉得这家伙的品味还不算太烂。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看见谢苍走过来,就有种警戒的感觉……或许是出于男人对同类的一种直觉,他似乎觉得,这人眼神总若有似无的落在郁欢身上,他看郁欢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