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雄很无语:【……你说得东西更可怕吧!】
    齐木心美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看车来车往,自言自语:“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平海自己来选择吧……”
    刚才可香女士说的事情,将她自己暴露了个底朝天,原来复南已经死了,被她拿烟灰缸砸死的。
    爱一个人不能太没有自我,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追寻自我的价值,不能因为别人说你不行,你就真的以为自己不行。
    要自信啊。
    “每天一遍,我超级可爱!我超级特别!”
    【你这种人,完全没有可能被pua。】
    第17章 叫名字
    警车的鸣笛声传来,齐木心美怔愣片刻,她迅速回过神返回咖啡店,“是谁报的警?”不会是有人看到了吧,但是在开始和可香女士对峙之前,她已经检查过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更始不存在什麽监控。
    小花小草们也可以作证。
    空气中传来可香女士的惨叫声,不绝如缕。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高跟鞋不知道被蹬到了那里,脚趾僵直颤动,脸色煞白眼睛上翻似乎快要痛昏过去,口部一片血色。
    小平海尖锐的指甲洞穿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块,仔细看去,长得很像人类的舌头。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来,将手里的手机丢在地上,一半的身形破碎不堪,就象是被烧灼过后、还未被风吹散的报纸灰。
    随后,他张开嘴,将手里的那块肉吞入腹中。
    齐木心美甚至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吞咽的动作。
    本能的翻腾胃部,齐木心美捂住嘴,差点吐出来,她忍了回去。
    “平海君……”她很错愕,实在想不到为什麽会有鬼报警啊?说出去都会被认为是ooc鬼设的地步吧?
    警车似乎快到了,齐木心美想也不想展开羽翼裹挟住小鬼离开这里。
    天色暗沉下来,夜幕即将来临。
    伴随着橙红色的夕阳。
    小海平终于有了声音,“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已经多年不说话,声音干涩稚嫩。
    “你、你快碎掉了。”齐木心美慌得不行,用翅膀不够,她短暂的犹豫了一小下,选择自己双手抱住他,“难道伤害过人类的鬼都会被反噬吗?”
    【准确来说是伤害自己的至亲,可香女士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与他同源,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小平海就象是快要坏掉的木偶,他缩在柔软的翅膀中,感受到这个人类拥抱的温度,道,“你可以……为我也唱一遍洗澡歌吗?”
    “那不是洗澡歌——”齐木心美感到好笑,反驳到一半,忽的反应过来他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要求,于是鼻头一酸。
    每天洗澡泡澡的时间,都是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有时候会读一读故事,但更多的是闭着眼睛哼一首童谣,那首歌是记忆中自己的妈妈总是哄她睡觉时才会唱的。
    她总是时而哼唱,时而抚摸小腹叫着宝宝。
    她的嗓子仿佛噎住,刻意的平复了一秒,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唱响那首童谣:
    “苹果转啊转
    小孩在树下张望
    今天摘一颗
    明天摘一颗
    …”
    他睁着眼睛,争分夺秒般的盯着齐木心美的脸,不知道这首‘洗澡歌’究竟有没有给他带去一丝慰藉,直到他完全变成裂纹一般的灰尘,空中传来低喃的稚嫩声音:“叫你妈妈,我是认真的哦。”
    “真嫉妒啊……”
    一手空空,什麽也没留下了。
    齐木心美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陷入一片惘然中:“平海君……?”
    无人回应。
    平海没有杀了可香女士,究竟是心底仍旧对她留有一分感情,亦或者认为留她就这样在世界上茍活更能惩罚人呢?
    可香女士被救治时,神经完全癫狂,无法用药物有效的治疗,恐怕后半生要在精神病院度过,她的有钱丈夫很快另行娶妻。
    可这还不够。
    齐木心美将录音笔的内容进行剪辑,自己深夜撰写文章。
    她并没有撰写过新闻稿,为此忙碌了好几个夜晚,点灯夜读的时候,齐木楠雄就在楼下看电视。
    将新闻稿投稿,录音笔则交给了警方。
    新闻稿内容是,女性如何在社会中寻找自我价值、女性如何在打压中坚持自我、自信心的培养以及单亲儿童需要投注关注。
    这样的新闻稿其实并不足以被选为头版。
    可是当齐木楠雄出现在东京时报时,又不一样了。
    他推了推眼镜,念道:【真拿你没办法 。】淡淡的吐槽。
    但是帮忙的动作丝毫没有半分停顿。
    齐木心美在投稿成功的第二天,笨拙的夜探可香女士的独栋别墅,虽然现在被查封了。
    她在一楼杂物间下找到一处狭窄的地下室入口,打开之后居然悬挂着一个被抽空了空气的真空袋子,打开之后惊现一具男童尸体。
    颜色何止是青紫,已经完全沉淀成黑色。
    购买了一处墓地,齐木心美在墓前碎碎念,“我已经无法为你整理仪容了,入殓师来了恐怕也没办法改变你的尸体形态,它持续的时间太久了,僵硬的就象是木头。”
    “你好像没有别的亲人,所以我就斗胆自己来了。”
    尸体放进去之后,齐木心美停止碎碎念,“啊对了,还有这个。”她从包包里取出一个小红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尸体的胸前,“好孩子是需要被表扬的。”
    “很抱歉呢,到最后,我也没有回应过你任何一句。”而他也没有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