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关山疑惑，对贺天公司的一切事务，莫关山能帮上忙的其实并不多。
可能是怕莫关山不答应，“去嘛，你就在旁边坐着，干你的事。一天三顿我们都在一起吃，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对方。”
莫关山没有说话，贺天就直接当他答应了。
被黑暗侵染太久，贺天有时会觉得，人活在世上好像也就那样，每活过一秒就是对生命的另一种侮辱。
可是，当每天早上可以看见莫关山，贺天又会觉得，和莫关山在一起后，活过的每一秒都是一种幸福。
人真的很奇怪。
看着莫关山睡在自己身边，呼吸均匀，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让他满足了。
之前忙着工作的那几天改变了莫关山的生物钟，虽然没有前几天醒得早，但是贺天看着突然醒过来的莫关山，还是惊讶了一下。
“醒了？”
“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公司。”
“好。”
两个人并没有很磨叽，贺天今早到公司的时候，反而还比之前早了一会儿。
“早，贺总。”路过的员工一个接一个给贺天打招呼，有很多在走的时候，也会偷偷看看和和田十指相扣，被贺天紧紧牵着的人是谁。更有好奇的，打开手机摄像头，调好焦距，准备一探虚实。
“欸，你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
“红发诶，好有个性。”
“你们觉得这个人像不像莫关山？”
“莫关山，不可能，贺总怎么会和娱乐圈的人搞到一起。”
“怎么不可能，”一个员工捣了捣身边的同事，“你忘了呈娱么？”
一声霹雳突然在几个人脑海里响起。
红发、呈娱、贺天，所有线索汇合，莫关山的猜测突然变得合理起来。
“行了行了，快走，干活去。”几个人拥作一团，快步走回了工位。
作为贺天的秘书，叶苏望早就知道莫关山的存在。可今天在看见两个人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
莫关山她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很善良，很有分寸的人。此时能让两个人冒着被认出的风险走到一起的事，肯定是贺天主导着干出来的。
临近年关，公司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
莫关山看着贺天忙碌，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准备干点自己的事。
叶苏望敲门进来时，刚好和在沙发上的莫关山来了个四目相对。她从为感到过过这样的冲击，哪怕之前见过一次。现在的莫关山，眉宇之间的凌厉和厌世少了几分，多了一些平静和冷淡，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她尽力保持自己的专业风度，把手上的文件交过去，向贺天说了一下今天的安排，简明又清晰。
莫关山坐在那里，想尽可能地，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可每次听到一些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他不是很懂的名词时，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他心口上乱爬。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听着贺天游刃有余地处理着一切事情，想起来今早感受过的所有目光，隐隐约约地，有个声音说：“你就是个败类，你不配站在他身边。就算你以后再火，再有成绩，你也是靠他捧起来的。”
这个声音说的没错，他现在，甚至以后，无论怎么说，都是靠着贺天发展起来的。
莫关山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也许是跟在黎月身边久了，莫关山的性格在某种角度在逐渐靠近她。
或者说，他在有意地向她学习。
他把自己从这种感觉里拔离，尽量让自己理智一点，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时间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顾念到贺天的工作，他们中午时草草吃了饭。然后，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傍晚。
莫关山并不着急，坐在一边，看着贺天忙碌，这种感觉还不错。
“好啦，小红毛，我们走吧。”因为着急，贺天起身的时候差点被绊倒。慌了两秒之后，终于安安稳稳地站好了。
莫关山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戴好帽子，和贺天手牵手走了出去。
“感觉怎么样，累吗？”
“还好。”
“会不会无聊？”贺天侧过头，看着莫关山问。
“不会。”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贺天，你知道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看着你工作，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在想我吗？”贺天嘻嘻笑了两声，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我在想，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此话一出，贺天脸瞬间冷了下来，来了个急剎车。
幸亏前面是个红灯。
“你…”贺天眼眶发红，想说的话似被牢牢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