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这......”其中一个丐帮弟子面露犹疑,若是这群格灵蛇中有那么一两条不听话地还是留在院里伤了人该怎么办?
    方思阮向他睇去,冷冷一笑道:“怎么?你是对我不放心?”
    旁边的另一个丐帮弟子赶紧用肩膀挤了挤身边人,又在旁连声赔罪。
    方思阮故作恼怒,阴沉着脸,两人顿时噤若寒蝉,白玉魔的脾性他们最了解不过,行事向来带着一股邪气,整个丐帮也就只听从南宫灵一人。
    忽地,她屏气凝神向东面的墙望去,攀墙藤蔓仿若抽丝般微微一颤,风声传来,带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有不少人向此处院落走来。
    方思阮也不管这两人了,当即向大厅赶去。那日夜里,她已将丐帮这个落脚点都走了一遍,是以对整个院落的格局都十分的熟悉。
    刚到大厅前的一片空旷场地上时,已有一群头发蓬乱,手执武器拐棍的丐帮弟子将整间大院围得水泄不通。
    这时,一个面容清俊的中年男人姗姗来迟,他甫一露面,这群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立即为他让出一条通道而来,他是这群人中唯一衣着齐整的。
    中年男人环顾一圈,恰与方思阮目光对上,四目相对之际,他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白玉魔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方思阮心里一转,混迹人群之间朝里望去,却是乔峰,她的心顿时重重一跳。
    乔峰身边只站着五个人,其中一个是段誉,其余四人她不认识,但是看年纪打扮,应当也事丐帮重要人物。
    阿鹘立在乔峰的肩膀之上,如有所感地转动脖子向她站立的方向望来,展了展翅膀,似是想飞来,但又有些迷惑地迟疑了。
    方思阮紧闭双唇,使用腹语发出一声极轻的鸟鸣,阿鹘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此时众人的关注都在乔峰身上,不过只是一声鸟鸣声,平日里院里就多的是,因此谁也没有察觉有异。
    那中年男人潦草地行了个礼,说道:“启禀帮主,我们已经在外搜索了整整五日,却始终未找到那慕容夫人的下落,也没有找到任副帮主的遗体,慕容复早就放下狠话,与我们丐帮势不两立,必定是那他报复而为之。”
    乔峰浓眉一皱道:“任副帮主的遗体在那日慕容复到来前就已经被盗走,在那之前,慕容复并不知晓他夫人在我们丐帮消失的事情,又何谈什么报复?”
    他听全冠清今日言语咄咄逼人,又带领着一群丐帮弟子来势汹汹,察觉今日帮中必然横生了重大变故,有人是要借此事叛乱。
    全冠清是大智分舵的舵主,大智分舵设在姑苏,平日里更多受任慈的任令,连带着和南宫灵走得更近。
    他知现在时机已到,既然已经发难,就必须得一条路走到底,于是冷冷道:“乔帮主,你是我们丐帮的帮主,那慕容复一连谋害我们丐帮两名副帮主,你怎么还处处为他说话?”
    乔峰环顾四周,外间围着的一圈丐帮弟子顷刻间就排布阵势,隐隐将他们一席人围在了中间,怀着敌意。他此刻身边站着的就只有丐帮四大长老和义弟段誉。
    此事乃是丐帮的事,因他而起,与二弟无关,乔峰欲将段誉从此事之中摘出,因而轻描淡写道:“二弟,这后面的话涉及我丐帮秘辛,你不便在此旁听,快些离去吧。”
    他这话说得极重,话里话外将段誉当成个外人。
    全冠清知晓段誉大理世子的身份,也不想得罪大理,旁生枝节,当下命手下人让出一条路,摆手道:“段公子,请吧。”
    段誉哪里不明白这是乔峰的苦心,他一向钦佩他为人,且因着先前毒蛇一事,对这大智分舵的丐帮弟子没有好感,义愤填膺站出来道:“大哥,我们是结义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你而去!”
    “好兄弟!”乔峰胸脯起伏,有所触动,又向身旁的四大长老道,“四位长老,传功、执法长老现今在哪?”
    四大长老面露犹疑,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乔峰见此情状哪里还不明白他们定然也是参与了此事,但他们没有立即出面发难,想是心中也在纠结犹豫。
    他自当上丐帮帮主之后事事都以丐帮为先,不存半点私心,向来以义气为重,视帮中兄弟为亲兄弟,却不料一众人都叛了他。
    倒是认的义弟段誉,他们相识不过才一年,中间大多数时间里相隔两地,仔细算算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寥寥几日,现在却愿意站在他身边。
    乔峰顿时心生一阵苍凉之意。
    他霍地一下跃出,从人群中一把揪出了全冠清,点住他胸前二处大穴,寒声道:“全舵主,乔某究竟是做了什么事,你竟要带领大智分舵的兄弟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