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婆抬手拍了下李莲花的膝盖,没好气道:“净知道胡闹。”
    又招呼着李相夷将手伸过来,给他把了把脉。
    这一把脉,她眉毛便拧了起来,忍不住斥道:“不过是玩闹,还叫你偷偷用上了内力,你这是盼着赶紧毒发身亡是吧,臭小子?”
    “就是不小心的。”李相夷几乎要指天发誓:“我这一想起来如今不能用内力,便马上收了手,师娘你可要信我。”
    芩婆早知道这师徒几个的臭脾气,只冷着脸地睨了他一眼。
    真信他,才是见了鬼了。
    第195章 番外之舟花回到十年前(十)
    马车的空间有限,尽管李相夷身上有伤,但他又怎么可能瞧着二老睡在外头,自己在车内休息。
    故而入夜之后,他便与李莲花两人一块坐在了外面,催促着师父师娘赶紧上马车歇息。
    漆木山也没跟小徒弟客气,只是将他们带着的被褥丢下了马车,叫如今用不了内力的李相夷好好裹在身上,免得夜里冻着了。
    李相夷拿着这床锦被无语地嘟囔着:“如今可还是夏天,哪里至于了。”
    “你别说,还是至于的。”过来人李莲花拨了拨火堆,“就算如今正值夏日,夜里也确实有几分凉意的,你如今可受不得冻,好好裹着吧。”
    李相夷瞥了他一眼后,闷不吭声地将被子团成一团,枕在了脑袋下面,几乎要将叛逆两字刻在了脑门上。
    李莲花被他逗得轻笑出了声,倒是有几分想看看夜里他被冻醒时的表情。
    碧茶这毒啊,最阴险的地方就在于不论你阳火有多旺,最后都得受这寒毒影响,大夏天里也免不了得忍受盘踞在体内的寒意。
    不过如今有他内力的压制,想来这小子应当比他当初好上不少才是。
    他嘴角噙着笑,将手里的树枝往火堆前一丢,伸了个懒腰后才注意到一直托着下巴看着自己的鹤之舟。
    男人英俊的眉眼在跃动的火光下有着别样的柔和,尤其是那双桃花眼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柔情似水了。
    李莲花本就愉悦的心情更盛了几分,眯着眼凑上前去,“鹤大东家这是又要将我盯穿了?”
    鹤之舟轻笑了一声,额头往前一倾,抵住了他的前额,“难得见你如今日这般开心,自是要多看几眼。”
    李莲花勾住他的脖子,被这人顺势一捞,便坐在他盘起的腿间。
    “那你可得多看几眼。”他这一句话贴着鹤之舟的耳朵,几乎吹着气地轻吐出来,叫男人在火光下本就有着几分泛红的脸更多了些深色,带着热气的唇便这么朝他贴了过来。
    只是怕叫李相夷听见,鹤之舟吻得很轻,只是蜻蜓点水,便克制地收住了欲望,摸了摸他的脸,笑道:“睡一会儿?”
    李莲花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喉间轻轻的吞咽声,垂敛着眼睫将笑意都收在了眼中。
    唯有右手伸到了男人跟前,与他的手紧紧地缠到了一起。
    在一旁还未睡着的李相夷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掀起一边眼睛地瞄了他们一眼。
    二人如今的姿势跟自己从鹤之舟怀中醒来时极其相似,只是主动偎进男人怀中的李莲花在这个怀抱中躺得更加自如,面上甚至还带着他未曾在自己脸上看到过的柔和笑意。
    男人搂着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在一起,看样子像是打算这样握上一夜。
    也不嫌硌手。
    他心情微妙地收回视线,睁开两只眼睛望了眼黑沉沉,看不见什么月色,也没什么星星的天空。
    他与阿娩,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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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赶了十日路后,带着的米粮几乎耗尽,几人不得不绕去了附近的城里进行补给。
    不过他们到了城中后也几乎要入夜了,便索性寻了个客栈暂时住上一晚。
    难得有了单独的房间,用过饭后李莲花便叫了热水,在房中足以容纳两人的浴桶中吻上了鹤之舟的嘴唇。
    尽管在一起已经近十年时间,男人在情事上仍旧经不起什么撩拨,只是一个吻,便足以轻易地叫他眼底情潮涌动。
    李莲花坐在他的怀中,被他托着往上,一身被热水泡得粉腻的皮肉在唇舌间被一点点抿出了朵朵红色。他半垂着眼地低喘了几声,在猛地一个刺激下挺起了胸膛,喉腔里溢出一声颤抖的低吟。
    只是几个急喘后,他忽的一抬眼,看向了屋檐上方。
    细微的动静在耳畔一晃而过,他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嘴角的笑意便差点要挂不住了。
    偏偏腰肢却被紧紧抓住,叫他很快便没了计较的心思,只随着浴桶中的水波疲软地落进鹤之舟的怀中,像一朵被采摘了的水莲,只能依托着男人的手,叫自己不至于无力地被热水给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