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见地生出几分无措与惶然。
    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夜里他坐在鹤之舟身上不断地索取,看着这人的隐忍跟欲望在灯光下纤毫毕露展开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爱意跟包容才渐渐让他胸膛中颤抖的心脏得以平复下来。
    他柔软地将双臂缠上去,紧紧地攀在这人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撩动着这个男人。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鹤之舟颈侧都是自己又咬又吮留下来的痕迹,从耳后一路蔓延到锁骨,更惨烈的是自己经常枕着的肩膀,简直像是遭受了什么酷刑。
    他有些心疼地用手碰了碰有些这片有些红肿的皮肤,低下头用嘴唇在上面轻轻一触。
    “没事,只是看着夸张。”鹤之舟理了理他柔顺的长发,将脸靠了过来,鼻尖轻轻地挤压着他的脸颊,安抚道:“我不会回去的。”
    “虽然很对不起爷爷跟爸妈,不过能回来一趟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鹤之舟一直知道,从喜欢上眼前这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回不来了。
    李莲花说不出什么道歉的话来,尽管他确实对鹤家人有几分歉意,但他不可能放下眼前这个早就属于他的鹤之舟。
    所以他只是贴着这人的嘴唇,吻上去的同时模糊不清地安抚道:“那我们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他们。”
    等两人终于下楼吃饭的时候,家里已经只剩下一直在琢磨着鹤之舟默写下来的医书的鹤老爷子。
    他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眼睛微微眯着,一见鹤之舟耳后贴着的膏药,便皱了皱眉,问:“脖子怎么了?”
    勉强遮住了这片痕迹的木头红了耳尖,抿着唇回了一句:“昨晚没睡好,抻到了。”
    始作俑者却已经在餐桌前坐下,抿着唇藏住了翘起的嘴角,扬声对老爷子道:“爷爷你别担心,等下我帮他揉一揉就好。”
    鹤老爷子把眼镜摘下来,嫌弃地瞪了小孙子一眼:“你啊,自己就是学医的,还避讳忌医,不舒服就该早点让莲花帮你看看。”
    鹤之舟闷不吭声地埋头吃东西,在旁边的李莲花险些没忍住笑。
    他们也不总是待在家里。
    尽管一出门就得全副武装,但鹤之舟总是想着让心上人看看自己长大的世界,所以这些时日里带着他去了许多周全推荐的地方,拍了很多照片。
    李莲花确实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才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彻底摸透了手机的作用,如今对上面的一些程序甚至比鹤之舟还要熟悉,在家族群里也远比这个原本的鹤家人要活跃得多。
    只是今日鹤之舟实在不宜出门,他们用过饭后陪了老爷子一会儿,便在老爷子又一次眯着眼瞟向他的脖子后悻悻地回了房。
    一进屋李莲花便撕掉了鹤之舟脖子上的膏药,打量了一下上面红红紫紫的印子,扬着眉毛无辜地眨了眨眼:“晚上爸妈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鹤之舟总觉得他这话里想看自己笑话的成分比害怕被长辈发现他们战况激烈的成分要高多了。
    “我换件高领的衣服。”他抓了抓还带了点膏药气味的皮肤,无语道。
    这人瞪大了因为笑意而显得亮晶晶的眼睛,要笑不笑地提醒:“可是现在是夏天。”
    坏心眼几乎都要摆在脸上了。
    鹤之舟一把把他捞起来抱回了床上,听他一边笑一边唉哟出声,唇齿叼着他颈侧的皮肉好一顿厮磨。
    没一会儿身下的人声音便换了个调子,成了轻轻的喘声,手也跟着勾上了他的脖子。
    等结束之后两人黏在一起,鹤之舟低头看着他熟练地划开手机,打开了B站,随意地翻起莲花楼的剪辑时,才惊讶地扬起了眉。
    “你这几天都在看这些?”他问。
    这人却只是将手机架在他胸口上,随便点开了一个剪辑,懒洋洋地回道:“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那些已经被鹤之舟改变了的经历对他并非没有冲击,但到底不是亲身经历,他很快便将情绪调节了过来,愉快地顺着网友的信息摸到了这个网站。
    “就是可惜这里面没有鹤大东家你。”不然他还能看得更开心。
    只是他话音刚落,两人便眼见着剪辑中的剧情一路走歪,李莲花落进灵蛇窟的画面跟后面被角丽谯囚禁的画面交错着剪到一处,叫他成了朵揣了崽的掌中娇花。
    鹤之舟微妙地眨了眨眼,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抬手把手机扣在男人胸口的当事人眼睛里流露出几分锐利,理直气壮地反问:“看什么看?”
    嘴角抖动了一下,却很快将笑意忍下的鹤之舟摇了摇头,默默地将自己胸前的手机又翻了起来。
    里面播放着的视频已经又换了副模样,不再是李莲花了,而是这位演员另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