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眼帘撇过头开始数羊,硬逼着自己睡过去,省的看伊尔迷那张死人脸又把自己气得要命,没吊针的那只手却忽然被他拉着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干嘛啊我又不要摸他的胸肌!
    入手冰凉的触感和上面扭曲狰狞的疤痕让我一震,我瞬间睁大了眼去看自己的掌心落下的地方,伊尔迷的身上有好长的一道疤,从胸口一直蜿蜒到锁骨下面。
    ……他什么时候把上衣解开了?
    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弄的?”
    这么长的一道疤要留多少血啊?
    揍敌客家不是会看实力接单的吗?从不接超过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单子,赚钱宗旨是决不搭上自己的性命,流血也会尽可能避免,竟然还能有人把伊尔迷伤到留下这么长的一道疤?
    伊尔迷木然的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又抬起头来看我:“你生梅莉的那天我被西索绊住了。”
    ……他说的绊住了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生孩子的时候……你要过来,但是被西索阻拦了?”
    “是。”他肯定道。
    我努力理解了一下前夫说的话,又很困惑,他跟西索不是好基友吗,之前伊尔迷还假扮对方加入一个什么组织混了几天班给西索打考勤,西索干嘛要阻拦伊尔迷来见我?
    “他阻拦你干什么?”我问。
    “他要我宰了他。”
    “……”我的大脑容量不够了,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西索故意拖延伊尔迷的时间跟伊尔迷打架……导致了伊尔迷不能来医院错过梅莉的出生?
    ……西索是不是脑子有坑?两个神经病凑一块儿了。
    “我很生气,所以我就跟他打起来了,”伊尔迷绷着脸说:“他明明知道我赶时间。”
    “……那你把西索杀了吗?”
    “……没有。”
    空气沉寂的像是淬了冰,我抿着嘴角思考前夫的这番话真实性有多少,他倏而在我的手背上亲了一下:“对不起凯蒂丝。”
    我错愕地想把爪子收回来,却被伊尔迷按着贴在他的心口上动掸不了:“我知道现在说再多你也觉得我在骗你,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
    '砰砰砰砰',一下一下,他的心脏在胸腔跳动的节拍透过肌肤的纹理传递到我的掌心,明明皮肤的温度这么凉,却灼的我手心发烫。
    “我真的想快点到你身边来。”
    ……我要相信他吗?
    ……我该相信他吗?
    我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我想相信他,又觉得为什么得我问了他才说呢?他为什么不主动跟我解释?
    我有一个心结。
    我想要解开,听了伊尔迷的回覆却越结越深越结越紧。
    心绪烦乱如麻,我说我要睡了,你别再说了。
    伊尔迷松了手,我重新躺了下去。
    不知道怎的睡着了,睡的还挺踏实,都没做梦。
    我醒过来的时候伊尔迷正呆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看了看挂着的药瓶,两瓶已经打完了,这瓶药还剩下一点,估计还有十分钟也能吊完了。
    ……伊尔迷就一直这么坐着守着我吗?
    “我睡多久了?”
    “不长,三个小时,”伊尔迷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温度:“感觉怎么样?”
    “稍微好点了……”不知道是药剂的作用还是睡着了身体自己也恢复了些,肚子确实是没来的时候这么绞痛了,但胃部还是胀的很。
    “以后还喝酒吗?”
    前夫冷不丁地转了话题,我还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在牛郎店里面喝酒喝太多了还是因为伊尔迷给我洗澡搞得我着凉了呢,怎么能应啊!擦!再说人家牛郎店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口若悬河讲得可动人了,万一福林再请客我没理由不去啊!
    ……牛郎店除了喝酒也有很多别的小吃的吧?
    我被前夫看的心里发毛,弱弱地答了一句:“不喝了……”
    我要虚心接受屡教不改!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每次喝酒都能被伊尔迷逮住?
    ……或者喝点度数低的果酒好了……
    最后一瓶水挂完后前夫送我回家了,伊尔迷说要连着挂三天,他明天再来接我去医院,还叮嘱我晚上别乱吃东西,我让他去把那包他给我带回来的螺蛳粉扔了。
    “真不吃了?”
    ……都放这么久了还能吃啊!
    “……我要是吃下去得挂一个礼拜水了吧。”
    =_=他是明知故问吗。
    “说的也是,下次直接带你去店里吃吧。”
    ……我真是谢谢前夫惦记了。
    我看着伊尔迷把口鼻包上再去拎包装袋,心想有这么臭吗,为什么我吃起来觉得可香了……一转念又想到他要是带我去螺蛳粉店里面堂吃,前夫是不是得全副武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