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蓝衣提着刚买的几个桃子来到顾府,看望顾清的病。
    林伯将人迎了进去。
    “向大人来了,快请进!”
    “林伯,听说顾清他生病了,如今怎么样?”
    “哎,顾大人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大好,这次是实在严重了些,这才告了假。”
    “那,可找御医过来看过?”
    “请了,之前大人不愿麻烦御医,只在医馆请大夫,可是身子总不见好。老奴就自作主张请了太医来。”
    “太医怎么说?”
    说起来,林伯一张脸愁眉不展,
    “太医说,大人是五内郁结,非药石可医,需找出病因才行。可是,大人有心事又不愿同人说,这可如何是好啊。向大人,您来的正好,您劝劝大人吧。”
    向蓝衣点点头,说话间,两人来到顾清所在的内堂。向蓝衣走进里面的卧房。
    天气渐冷,顾清的卧房里已经燃起了炭盆,这对于向蓝衣这个健康的人来说,有些热了。
    顾清倚着隐囊,身上盖着锦被,手里握着一捧书卷,正在窗边的榻上歇着。可是,此时他的眼睛却没在看书,而是盯着窗外的一株腊梅,神色哀怨,愁绪满目。
    “诶哟,你病着还看什么书啊?那书上是有花啊,还是有美人!”
    向蓝衣走到跟前,拿过顾清手上的书。
    顾清转过头,微微一愣,道:
    “你怎么来了?今日不当值吗?”
    向蓝衣道:
    “今日我休沐,陪王爷入了趟宫,觉着无聊,就出来了。听说你病了,特来看看你。你如今怎么样了?我看你呀!就是总不出去,在屋子里闷着闷坏了。天天在翰林苑研习诗文,给皇上,世子们上课无聊吧?”
    向蓝衣俏皮一笑,
    “诶,我来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吧。对了,近日大理寺来了个新寺丞,模样俊俏,还有一身好功夫,大理寺上下都对他赞不绝口,还是个探案高手呢,改日我将他引荐给你。他可是破过很多奇案哦。我让他捡那有趣的给你讲一讲,包你不无聊,什么五内郁结都没有啦。”
    顾清微微笑了笑。
    “还有这样的人物,不过我向来与武不通,倒是郑大人,会比较投契吧。”
    向蓝衣哈哈一笑。
    “诶!还真让你说中啦。大理寺与这位新寺丞关系最好的,就数郑大人了。他们俩人你不知道,他们两个啊现在整日形影不离的,前几日还一起住在了衙门,彻夜探讨案子呢。不瞒你说,我如今和王爷……嘿嘿,你也知道。我倒看那郑大人与这位新寺丞有那么点儿意思。”
    顾清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神情紧张道:
    “你是说,郑大人和新寺丞两个?”
    向蓝衣眨了眨眼。
    “哎呦,我也是瞎说的啊。不过他们两个倒真是般配,只是不知郑大人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好啦,说了这么多话,你也累了,快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哪里有人像你这样养病的?”
    顾清却不肯躺下,一直拉着向蓝衣打听那新寺丞的事情。向蓝衣便与顾清又胡扯了些有的没的。半晌,估摸着王爷该回来了,遂起身告辞。
    顾清却睡不着了。向蓝衣把那新寺丞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还说郑大哥对那人与众不同……想来是遇见了知己。
    可是郑大哥喜欢的不是女人吗?难道说,这个新寺丞,如此有魅力?竟能让郑大哥动了心。顾清不禁黯然神伤。
    若能为男子动心,那为何不能是我呢……
    顾清心里难受的紧,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向蓝衣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那位齐寺丞,骑马骑的可好了,前些日子郑大人还与他一起到郊外骑马射猎呢。听说一直到日头下山才回来。还猎到了一头野山羊!
    顾清忽然想到,莫非郑大哥喜欢的,是那英姿飒飒,武艺在身的豪杰之士?而自己一介文弱书生,所以才入不了郑大哥的眼?
    顾清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不就是骑马习武吗?我也可以!
    翌日,顾清打起精神来到翰林苑给皇上世子们上过课。听说欢儿今日要和师傅学习骑马和弓箭,便和小皇上商量,想一同跟随前往。欢儿乐得有人陪他,拍着手说好。
    可是到了骑射场,顾清看着那些高头大马顿时犯了怵,他这么大人也不能和欢儿一样骑小矮马呀,那小马还没他的腰高呢,那也太丢人了!
    他活了二十来年,从未碰过马,更没拉过弓,就连小小的欢儿都比不上,心里十分低落。可是想到郑延亭,他又鼓起勇气跨上了马。
    可谁知那马儿不认识顾清,顾清紧张之下又不得章法,一脚踢在了马肚子上。那马儿便发起狂来。“秃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