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裴办说的一样,周末的学校确实没人来。
    两人拐进一条巷子,郜白胆大地伸手牵住了裴办。
    “这小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裴办走在其中,“像鬼打墙,特别复杂,绕也绕不明白。”
    “这堵墙就是五中的外墙吧,”郜白停下脚步,拽住裴办笑吟吟地问,“要当着你母校的面亲一个吗?”
    “你——”裴办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被郜白这么一说,顿时有点脸热。
    郜白往前走了两步,把裴办堵在墙边,挠了挠裴办的掌心,贴着他的嘴,小小地咬了一口,轻声道:“这算不算把别的学校的好学生拐回来?”
    裴办抬手扣了郜白的脑袋,柔软的唇瓣相贴,舌尖小心地触碰、探入,直至两个人都吻得闭上了眼睛,只有呼吸在交缠着一点点急促。
    “我就说太甜了。”裴办退出来后又亲了下郜白的嘴唇,手上揽着他的腰,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我吗?还是奶茶?”郜白的手蠢蠢欲动地摸在裴办的大腿内侧,被裴办当机立断地制止。
    “你,”裴办依依不舍地又亲回去,“就一整个小甜人。”
    “草,”郜白被他逗得笑了,“太油了,哥哥。”
    “哎,这种调情的话我哪里说得来,”裴办很无奈,抬头看了眼学校内长出围墙的树枝,“我其实本来想说我不是招生办的。”
    “什么东西?”郜白疑惑。
    “就你之前说的那句,”裴办捏了捏他的手,“把你拐过来什么的,也算不了我的业绩啊。”
    “......”郜白拍在他的肩上,“那种话就是添气氛的,不需要你细想。”
    “所以我没说出口嘛。”裴办摸摸鼻子。
    “是需要我夸你吗?”郜白好笑反问。
    “倒也不必,”裴办飞快凑上去,又亲了亲他的脸颊,“让我亲一下就好。”
    郜白指尖抚过裴办亲过的地方,“你好黏人啊。”
    “这话竟然轮到你对我说了吗?”裴办稍有震惊。
    “我只是陈述事实,”郜白拉着裴办往外走,“毕竟你最近真的天天赖在我身边。”
    “你是嫌我烦了吗?”裴办问。
    “怎么可能,”郜白说,“我恨不得你天天喜欢我。”
    裴办想了下,凑在郜白的耳边说:“我确实是每天都很喜欢你。”
    郜白很微妙地抿了下嘴,黑色的眼睫扇了下,目光才往裴办身上瞥了一眼,又不太好意思地飞快转过去。
    裴办屈起指节,在郜白脸上蹭了一下,“你脸上有点红。”
    “不可能,”郜白想都没想,“肯定是刚才亲的,缺氧了。”
    “缺氧时候的颜色是另外一个,”裴办其实没有打趣的意思,反而很认真地比较了一下,“你这么白,我不会认错的。”
    郜白有点受不了地捂了脸,“你别说了。”
    这次裴办倒真的想打趣他了,“你不是很行吗,郜白同学?我才说了两句就受不了了?”
    郜白抬起脸,盯了裴办一会儿,爽快承认道:“这不是当然的吗?”
    “啊?”这下轮到裴办没反应过来了。
    “如果你只是说些调情的话,”郜白伸手点在裴办胸口,“那无论你说多少句我都能配合。”
    “但刚才那句话是真心的对吧?”郜白用气声故意在裴办耳朵边说,“我这人对真心话最没有抵抗力了。”
    很多真心话,无意说出来,彼此心知肚明就够了。
    一旦放到明面上,就很容易让当事人不好意思。
    此时的裴办就是这样。
    偏偏手还被郜白抓着,哪儿也去不了,裴办挣扎了一会儿,索性豁出去了,往前怼了一步,“那既然这样,你也说句真心话吧。”
    “我记得,”裴办挠了挠脸侧,努力想显得自己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你还没说过你喜欢我。”
    郜白愣了下,好像还真没说过。
    他想了想,抓住裴办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真心话,”郜白微笑着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喜欢到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
    “我记得,我向你讨了一个告白,”郜白低头吻了吻裴办的手背,“你给我了。”
    郜白笑得明亮又真挚,“那你想要的那个长久陪伴的未来,我也会给你。”
    裴办怔怔地看了几秒,猛地伸出手把人紧紧地拥在怀里。
    “谢谢,”裴办亲吻着他的发鬓,“我很喜欢你的真心话。”
    或许一开始两人想要的并不一样。
    郜白想要的是告白,是一次浓烈快意的喜欢,是随心所欲的风,是青春最亮丽的色彩。
    裴办想要的是陪伴,憧憬着有人能和自己一起向前,踏着彼此的脚步坚定地并肩同行。
    “真不愧是一百三的语文,”裴办抱了好久才松开人,“我当初为了表白还上网查了一大堆东西,专门打了草稿,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结果一句也没用上。”
    “说的是真心话就行,”倒是郜白搂着人,蹭了蹭不愿松开,“要是真那么在意,我不介意你再给我写封情书的。”
    “这个真不行,”裴办任他搂着,又亲了亲他的耳尖,“但如果是真心话的话,我很愿意经常说给你听。”
    第49章 补偿
    搬楼确实挺难的。
    方征看着自己桌上桌下桌里桌外大包小包的东西, 生无可恋道,“我真的不能连着桌子一起搬过去吗?”
    “不能,”一边的孔晏已经在分拣试卷, 决心丢掉至少一半了,“他们高二还得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