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栋皱眉,望着太后的目光有一些危险。
    太后却以为抓住了他的命脉,丝毫不害怕继续说道:“当年将军府出事,满门抄斩,你作为唯一的遗孤逃出生天,躲在乡下,如今瞒天过海混入朝堂之争,若是发现你这官位还要不要?”
    这句话扣着宰相的命门。
    刘幸锦看情况对他不利,努力挣脱了一下,那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控制着他。
    “如果,宰相此时能收手,孤也能既往不咎。”
    毕竟受制于人,刘幸锦还是很识时务的。
    王知栋与他对视片刻,从他的眉心逐渐往下,直到淡淡扫过那红唇,顺着白皙的脖子一路到了单薄的身躯。
    “太子殿下能扛得住?为了我愿意这样做。”
    王知栋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光芒。
    刘幸锦毫不犹豫的点头,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说完之后,明显感觉到抓着他的大手松了一些,刘幸锦内心有了希望。
    “宰相若是愿意,孤,就…”刘幸锦思索着王知栋需要什么。
    只听他淡淡一笑,“太子殿下若能满足,那驸马怎么办。”
    刘幸锦猛然抬头,发现对方正看过来,嘴角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刘幸锦半天没反应过来。
    王知栋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兽瞳,危险中带着想要占有的感觉。
    刘幸锦连连往后退。
    两人僵持不下,既然说到王季驰,刘幸锦就不可能乱说,就算是安抚王知栋也做不到。
    太后见事情有了转机,马上又松懈了下来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看戏。
    “来人。”太后轻声道。
    她的话音刚落,从屏风后面就出现了一个唇红齿白身材修长的男子,此人长得很俊美,穿着宽松的丝质衣服,敞开的衣领露着白皙的胸口。
    他的手里端着一盘葡萄,一颗颗葡萄晶莹剔透,都是清洗好了的。
    “太后娘娘,这葡萄甜的很,是否想吃了。”
    这男宠来了后,连看都没看刘幸锦一眼,开始给太后一颗颗喂葡萄吃。
    堂堂太后,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把男宠给放了出来,也算是完全疯了。
    她在一旁看戏的样子,嘴边被人喂了一颗葡萄,又被一方洁白的帕子擦了擦。
    此人乖乖跪坐在一旁素手剥葡萄,眼睛时不时飘向刘幸锦。
    不经意间,把一枚药丸塞进了葡萄里,立马与葡萄融为一体。
    “太后娘娘,这葡萄可甜了,奴才再喂您一颗。”
    男宠说罢就把葡萄送给太后口中,香甜的汁水中一丝苦涩,让人不易察觉。
    太后满意的望向男宠,此人不过十八岁,她比他大了五十岁,欣赏起来年轻的美好就不肯放过。
    此人这是这两天主动送上门来的,刚得的男宠,一向侍候的得体,此时却犯了错,喂给她的葡萄竟然是苦的。
    那男宠也察觉到了,立马跪了下来,头深深磕在地上,然后身上开始发颤。
    太后平时可是个脾气非常不好的人,就算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贴身宫女也是说杀就杀。
    等到王季驰赶到时,里面响起了两声巴掌声,那男宠脸颊通红,跪在地上瑟瑟发发颤。
    白皙的脖子上几道抓痕,几滴鲜血滴在地上,他的头还磕在地上,根本不敢有半分反抗。
    就算他装的这样好,王季驰还是察觉到了他是什么人,一个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
    怎么可能会因为几道抓痕就吓成这个样子?再看太后现在的样子明显是被人喂了毒药。
    太后坐在软塌上捂着胸口,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
    “你竟然敢谋害哀家,杀了你,来人,杀了他。”
    不管太后说什么,没有什么人进来,周围安静的可怕,那些奴才早就不见了。
    更准确的说,是被宰相安排的人给收拾了。
    从太后算计刘幸锦开始,到让王知栋来这里,打算踩着刘幸锦往上爬的时候,王知栋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敢拿他的身世威胁他,敢拿他心爱的人来邀功下场就是这个。
    太后染着蔻丹的指甲碎裂,逐渐变成黑色,渐渐的呼吸困难,撕喊的声音逐渐变弱。
    眼睁睁的看着王季驰出现在她的宫殿,背后跟着铁甲军。
    这种人别说是太后的宫殿了,以前就算是在她的面前都不配这样。
    现在简直是放肆,可是太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做不了任何事情。
    太后指着刘幸锦,嘴里断断续续,“孽种,你个,孽,种。”
    明明她都计划好了,偏偏半路杀出来一个太子。
    简直是可恨。
    明明她都可以争夺皇位,自己坐上那至高无上的荣耀。
    朝中的大臣一半都会反,包括让老皇帝病的这么狠,每日里在他饭菜里下的毒。